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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碸回到燁臺,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靳岄。
靳岄和阮不奇都在他的氈帳裡,卓卓抱住阮不奇絮絮叨叨說話。阮不奇整個人被凍得臉色青白。賀蘭碸看她一眼,立刻望靳岄。
靳岄坐在氈帳角落,手裡還抱著賀蘭金英的佩劍。他比阮不奇更加狼狽,渾身溼透,因坐在火盆旁,長髮不停淌下溼漉漉的冰水。賀蘭碸摘下頭上帽子,想了想,抓起帕子扔給靳岄。但剛靠近靳岄他便覺得不對,靳岄身上溫度不正常。
“你病了?”賀蘭碸蹲在他面前,發現他衣內鞋內全是冰雪,“……你又逃跑?”
靳岄不回答,賀蘭碸大著膽子去摸他額頭,果真入手滾燙。
賀蘭碸收拾出一張小床讓靳岄躺下,卓卓和阮不奇打了熱水給靳岄擦臉。靳岄閉了眼,隱隱聽見賀蘭碸壓低聲音跟卓卓和阮不奇說話。
靳岄想起與嶽蓮樓告別時的一番話。
臨別時,靳岄告訴嶽蓮樓,賀蘭金英試圖透過賀蘭碸從自己這兒獲取梁京地圖。他在賀蘭碸詢問的瞬間便知事情有不妥,於是連夜畫了張假的給他。
那地圖幾可亂真。他將東城部分街道移到西城,南北城門畫得互不相通,內城八門畫對了,但街道走向完全是錯的,皇宮內部更是挪移乾坤,將重要的幾處大殿換了位置與名稱。
除非對梁京地圖瞭然於心,否則賀蘭金英難以分辨真假。
嶽蓮樓:“我在北都見過賀蘭金英。這個人不簡單。你確定他不知道地圖真假?”
靳岄一愣。他並不確定。
但嶽蓮樓這樣一問,他自然覺得假地圖有諸多漏洞,登時緊張起來。
“最重要的是,既然要從你手裡得到地圖,為何還對你如此優待?”嶽蓮樓對這一點迷惑不解。
靳岄現在覺得自己當奴隸是委屈,是受了屈辱,但北戎撕毀萍洲盟,他還能保住一條命,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馬兒跑了,嶽蓮樓讓他倆騎著鉅鹿回燁臺,自己則在鹿前步行開道。靳岄問他這鹿是怎麼回事,他笑稱是朋友的坐騎。鹿神是高辛族的神靈,靳岄頓時又有些懷疑:“你跟賀蘭金英是什麼交情?”
“互相看不順眼的交情。你放心,這可不是他的鹿。北都的高辛人不少,”嶽蓮樓笑道,“有機會我介紹你和這鹿的主人認識。”
賀蘭金英是靳岄在燁臺所遇之人中最無法捉摸的一個,與嶽蓮樓的相遇並不能令靳岄輕鬆,許多事情他不敢想,強迫自己保持麻木。
夜裡靳岄發起高燒。賀蘭碸讓兩個女孩休息,自己陪著靳岄,偶爾摸他額頭,很輕地嘆氣。
靳岄昏沉沉躺在小床上,先前被壓抑在心裡的許多事情統統翻了起來。他睡不著,也不敢哭,只能在賀蘭碸離去的時候,把被子蓋到頭頂,咬著手指悄悄流淚。
梁京是必須要回去的,白霓和母親也必須得找。姐夫是莽雲騎將領,姐姐隨他出徵,一直在封狐城居住,只要封狐城不破,姐姐就不會有事。嶽蓮樓說全族人都發配列星江以北,又說船隻翻覆,但未必所有人都罹難,他還得去列星江尋。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可能靠自己逃離燁臺。他要找白霓,而唯一能幫上忙的,是賀蘭碸。
***
醒來時天色半亮,大雪已經停了。靳岄只知道半夜裡賀蘭碸給他灌下一碗藥,他浩浩出了一場熱汗,病已經大好。氈帳頗大,用屏風隔開幾個空間。屏風上描繪著大瑀風光,骨木陳舊,不是時新的東西。
靳岄靜靜看那屏風。上面繪製高山長河,幾羽飛鳥,與此時此地格格不入。這應當是賀蘭碸父親為瞽姬準備的,可瞽姬根本不可能看得到這些。
靳岄只覺得心頭有一些複雜翻湧的情緒,令他目酸。
靳岄起身披上狐裘,阮不奇忽然醒了,他忙擺手示意她繼續睡覺。才走出氈帳,便見賀蘭碸騎馬行來。
“你好了麼?”見到靳岄,他立刻跳下馬。
“好了。”靳岄聲音沙啞,他有點兒怕賀蘭碸問自己和阮不奇去過哪裡。
賀蘭碸又伸手去摸他額頭,飛快一觸即縮。確認靳岄已經退燒,他摘下腦袋上嶄新的狼皮帽讓靳岄戴上,隨即跨上馬,對靳岄伸出手:“上馬。”
靳岄忙裝作猶豫:“我不懂騎……”
“別騙我。”賀蘭碸盯著他,“我知道你懂,而且騎得很好。”
靳岄:“……”
他沒有握賀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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