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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好事?”

賀蘭碸把兔子給卓卓:“沒什麼。”

卓卓:“靳岄哥哥學會騎馬了嗎?”

賀蘭碸忍不住笑了笑,搖搖頭。

賀蘭金英又問:“你為什麼總黏著那個奴隸?”

“他借我狐……”

“我知道,狐裘,狐裘!”賀蘭金英蹦過去揉他頭髮,“我送你一百件狐裘,你願意天天去看我騎馬嗎?”

賀蘭碸被問得啞口無言,卓卓已抱著兔子奔出去玩耍。

“你是頭一次見到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大瑀孩子,對不對?就跟那兔子一樣,逗起來很好玩罷了。”賀蘭金英笑道,“你不過是看他新鮮。”

卓卓把兔子放了,撥霞供始終沒吃上。

賀蘭金英和虎將軍日日在帳中議事,燁臺部落所有將領全都鑽進了那熱烘烘的帳子裡,營地上空偶爾飄著雪,沉悶緊張的氣氛猶如北風,無孔不入。

賀蘭碸的帳子裡燒著牛糞,阮不奇給卓卓梳頭髮,靳岄正教賀蘭碸寫字。

他從橫平豎直開始,極有耐心:“收筆時,稍稍往回一頓、一勾……”

他嫌說得不清楚,從賀蘭碸身後握住他右手。賀蘭碸寫出了一個勉強端正的楷字。

“很好!”靳岄大讚,“寫得太好了!”

賀蘭碸半信半疑,瞅他一眼,輕輕擺脫他的手,自行謄抄。靳岄把手縮回袖中,暗暗地笑:他想起白霓對賀蘭碸的評語。

在無人注意時,靳岄的目光落在柱頭一把劍上。

這是賀蘭金英的備劍,重量不沉,靳岄偷偷掂過,非常合適。

他的右手在衣中緩緩張開,再緩緩合緊。

忠昭將軍的兒子,當然不可能不懂騎馬。

正因為他身體自小孱弱,父母與姐姐想盡了辦法教他騎射武藝,不為爭鬥不為作戰,只為強身。他懂得騎馬,也懂得持劍禦敵。

他已在北戎呆了將近兩個月,逃離的一切準備都已做好,只待時機。

靳岄垂眸,瞧見賀蘭碸抬頭看自己。

“這是梁京的梁麼?”賀蘭碸指著紙上一句“呢喃燕子語梁間,底事來驚夢裡閒”問。

這話勾起靳岄那份抑壓許久的鄉愁。他細細撫著賀蘭碸寫的“梁”字,低聲道:“對,梁京的梁。”

片刻激動已經令他手指輕顫,漆黑如墨的眼中溢位水色。那片薄薄的淚敷在瞳仁之上,隨著靳岄睫毛而顫抖。但下一瞬,靳岄閉眼,將所有情緒草草吞入魂魄。

“我沒去過樑京。”賀蘭碸說,“它是什麼樣的?”

在這片綿延千萬裡的土地上,最長最浩瀚的江河是列星江。

列星江全長萬餘里,自西向東淌過無數連綿山巒,流經中段時在楊河城分出一條支流,名喚瀋水。

瀋水自西北往東南流經梁京,大瑀最繁華的城市。

因依傍瀋水而建,梁京全城仿似一個巨大的紡錘,兩端狹長,中心寬闊,街巷分割槽列布。

它氣候溫和,四季分明,花光滿城,水聲入戶。靳府所在的清蘇里附近有瀋水的一條支溪,燕子溪。

燕子溪兩旁栽種無數海棠,春日風色輕軟,花香滿溢,溪邊家家戶戶的簷下都是燕子巢。雀兒春歸秋徙,熱鬧非凡。年節佛節之時,溪上常有五彩船舟,“水傀儡”“水鞦韆”各色技藝眼花繚亂,溪邊眾人邊走邊看邊贊,銀錢珠玉落雨般扔進船中。

燕子溪一直淌入皇城。

皇城深藏於梁京內城,而內城與外城之間以八大巨門相通。靳岄最熟悉朱雀門與降虎門。

降虎門附近有梁京出名的潘樓,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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