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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樣了:“是總統死了嗎?”
“別大驚小怪的,丟人。”許家三兄弟好奇心起,跟著走出門外,接著他們看到畢生難以忘記的場景。
許家別墅門外這條路叫做梨花大道,是梨花鎮地幹道、商業街長兩公里,寬可以並排通六輛卡車,兩邊集中了梨花一半以上的商鋪,許氏兄弟每當手裡缺錢,找上裝修看起來豪華一點的商店轉悠幾圈,錢就這麼來了。
這時的梨花大道從他家門口一直到盡頭,一眼望不到邊,並行兩列整齊地黑色轎車隊伍,估摸一算,起碼有兩千多輛,緩緩而行。
車隊最前頭是三十二人分別抬著兩口青銅棺材,棺材長兩米,寬將近一米,重約一噸以上,兩側有繁複難言的鎦金花紋,前頭一個用銀鑲上去的“壽”字。光是這口棺材就價值好幾十萬了,裡面躺著的是什麼人物,而且還是兩個?
兩邊各有八個青年男女,披麻帶孝,摟著個籮筐,籮筐裡裝滿紙錢,每走兩步,探進去撈出一把隨後就撒密密麻麻,層層疊疊,飄得到處都是,地上鋪了厚厚一層,落到樹枝上,飛進附近商店裡,那些老闆也不敢做聲。
還有四個人架著一隻直徑兩米的牛皮大鼓,鼓邊用黑布包了,鼓手頭系白布條,賣力敲擊。旁邊敲鑼、打鈸的不計其數,人人左手臂佩帶黑紗。稍候一點,是一群九十九名和尚誦超度經文,其中夾雜著魚聲。旁邊還有幾個神甫手拿聖經,嘴裡不知唸叨著什麼。
後面地轎車不時有一輛開啟車窗,拖出一卷長長的鞭炮,劈里啪啦,炸著紙屑橫飛,火光四射,屢屢濃煙。
最讓人奇怪的是,棺材後有一輛牛車,上面放著五個空的竹編豬籠。豬籠體積頗大。專裝大公豬用的,好像剛從村裡撿來,竹篾邊還沾著新鮮的豬糞。
所有的鎮民全都從家裡湧出來,爭睹這千年難遇的奇觀。紛紛交頭接耳,胡亂猜測,光是青銅棺材就嚇人的了。鎮長許昇平為自己準備的楠木棺材才不過兩萬塊而已,看看這架勢,起碼五千人不止,塞滿整條梨花大道,連街頭遊蕩的野狗也停止爭食,商店老闆奔出門外看了片刻便互相詢問打聽。
但是正巧在隊伍前的人看到了。
謝家小女兒謝如霜披麻帶孝,手裡捧著禿頭老謝的遺像走在棺材前面,身後有個戴墨鏡的男人為她撐著一把黑雨傘,雨傘壓得很低,誰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第340章 陪葬
禿頭老謝家中一貧如洗,兒子不成器,連女兒讓學的錢都是跟鄰居借的,死後兩天都沒人報喪,落魄至此,卻有如此哀榮,讓人好奇中隱隱感到一股寒氣帶著恐懼和憤怒的強猛氣勢,以青銅棺材為圓心向四周擴散,籠罩著整個梨花鎮。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野狗看了棺材一眼,夾著尾巴嗚咽著奔走了。
許家院子鐵門前七八個人呆若木雞。
許老大脖子上、手臂上突然跳出一顆顆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是那個人回來了!”
“是誰?”周斌的聲調有點抖。
“廖學兵。”
許老二的腿突然哆嗦得厲害。
“廖學兵回來了!”
這句話像暴風似的短短兩分鐘內捲過小鎮,再無任何人交談說話,廖學兵這個名字炸響在每個二十五歲以上生人的心間。
夕陽殷紅似紅,緩緩墜落於地平線下。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詩!
送葬的隊伍停住了,就在許家別墅前二十米處,兩口棺材正對著他家的大門口,這是極不吉利的事情,撐雨傘的男人靜靜抬起半隻手,彷彿事先約好似的,所有的鞭炮、鑼鼓、喇叭、誦經、引擎聲全都倏然停止,被高分貝噪音吵得快要崩潰的眾人耳朵還在嗡鳴,梨華鎮呈現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周斌向來是許家的一號走狗,搶先拔出從不離身的殺豬刀,這把刀長有一尺,刀刃很寬,質地堅硬,因是殺豬佬常年剁骨斬皮的工具,極是鋒利,可用來剃鬍子,號稱吹毛能斷,他狂嚎一聲:“哪個叫廖學兵的!滾出來!”大踏步向捧著遺像的謝如霜走去,手中刀子閃著嚇人的寒光。
有道是英雄每多屠狗輩,英雄一多,便有狗熊混入其中,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周斌一路奔來,大道平坦,周圍既無絆腳石,也沒溼滑沙灘,就這麼突然仰八叉摔了個四足朝天,震盪從背脊曼延,摔了七葷八素,殺豬刀劃破自己的大腿,鮮血噴濺而出,本人則像閹釺似的尖叫起來。
死寂一般的鎮子突然爆出這聲慘叫,端的讓人毛骨悚然,周斌一陣,沒來由的恐懼填滿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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