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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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暴雨降臨。

姐弟二人沒開燈，坐在黑漆漆的客廳裡看泰國恐怖電影。

窗外暴雨如注風雨交加，室內一片安靜，只有賀燦陽吃薯片的聲響，咔擦咔擦。

“我說你這麼怕，非要看什麼恐怖片？”賀燦陽半夜睡到一半，猛不丁看見床頭站了個身穿白色睡裙的長髮女人，心臟差點嚇得停跳。

繁星拿被子緊緊裹著自個，只露出一張煞白的小臉，“可是打雷，我一個人也睡不著啊。”

冷清卓然的冰山，平生居然怕打雷，還怕鬼故事，說出去不知得跌破多少人的眼鏡。

為了維護姐姐完美無瑕的形象，賀燦陽今天也是愁白了頭髮，“所以你要拉著我看恐怖電影鍛鍊膽量？”

“嗯嗯。”繁星縮在沙發最角落裡，小雞啄米點頭。

賀燦陽喝了口可樂，“這麼多年了，也沒看你變得膽大一點，有什麼可怕的呢，不就是青著一張臉撒了些番茄醬嗎？”

“那我也怕。”繁星嘀咕道，“音效、場景都很嚇人啊。”

“恐怖片都是假的，是鏡頭下演員們的表演，導演剪輯出了驚悚的氣氛，才令你這麼害怕。”賀燦陽重新拿起雞爪，對她舞了一下，“你呀還是別看了，晚上又得睡不著，睜著眼睛躺到天亮了。”

“一個人睡更可怕好嘛，聽著雨聲房間裡烏漆墨黑的，誰知道會不會從床底下鑽出來什麼怪東西。”繁星瘋狂搖頭，“我睡不著，你也要陪著我。”

真是大爺啊。

賀燦陽哼了一聲，“趕緊找個男朋友吧，到時候他約你去看恐怖電影，害怕就往他懷裡一鑽，還不用演，多棒啊。”

“我又不是傻子。”繁星生氣了，拍了下賀燦陽的肩膀，“這年頭約女生去看恐怖電影，目的昭然若揭，多尷尬。”

“所以說你錯過了好時候，十幾年前你這樣的女生最吃香了，高中不是有挺多男生約你去看電影的嘛。”

繁星瞪他，“我又不喜歡他們，幹嘛要去。”

賀燦陽拿出了自己的歪理：“在電影院裡看恐怖電影，有特定的氣氛加持，說不定你的小心臟被嚇幾次，就喜歡上了。”

“你就是這樣哄了不少女孩子的吧？我記得你們系的系花就是這樣被你追上的，看完恐怖電影就去酒店，結果交往了兩個禮拜就分手了。”繁星嚇得連食慾都沒了，滷味也不吃，拿起可樂往懷裡抱，咬著吸管，眼神裡流露出赤|裸|裸的嫌棄，“渣男。”

賀燦陽無所畏懼，罵就罵唄。

“看恐怖電影產生的心跳，那也是心跳，雖然這招現在不好使了，但足以說明愛情是會受到氣氛的影響和矇蔽的。”身經百戰的賀燦陽開啟了教學模式，“兩個原本毫不相干的人，會在某種特定的氣氛下，產生愛情的催化劑，開始動心，為對方牽掛。”

好學生繁星舉手發問，順便把電影給暫停了。

“那麼怎麼判斷到底是受氣氛影響，還是真正的產生了愛情呢？”

“女人，你問到了關鍵所在。”賀燦陽一挑眉，“愛情本身的成分就是迷惑、神魂顛倒、戀愛腦、患得患失、頭腦發熱，所以理智在愛情面前是沒有用的，要問這裡。”

繁星看向他的心臟，撇撇嘴，“這世上難道就沒有不會讓人失去理智，反而更加清醒和堅定的愛情嗎？”

“你說的，那是千年難得一遇的靈魂契合。”賀燦陽與她四目相對，“無需過多的言語交流，只需要一個眼神便能領悟他的心思，做什麼事都默契十足，對彼此充滿信任，從不猜忌和懷疑，這樣的戀人別說你單身三十二年，哪怕是單身一百年都找不到的。”

繁星思忖片刻，“那我可以自己調|教啊。沒有默契，可以培養；信任度太低，保持友好平等的溝通；培養相同的興趣愛好，保證共同語言；為了對方而努力奮鬥，但卻不為他施加壓力。”

這也是她定下的長期目標。

狗血都市愛情偶像劇的標配是：誤會、錯覺、猜忌、懷疑。

繁星要把它們統！統！抹！殺！掉！

“可這樣就失去了戀愛的樂趣了啊！”賀燦陽用不爭氣的眼神看著她，“要心跳加速、喉嚨發乾、眼神閃躲卻又忍不住看對方，想逃卻又雙腿發軟。”

“哎。”繁星無語道，“你以為我是什麼日本純|情少女嗎？我看過的少女漫畫，比你追過的女人還多好不好，你還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