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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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當一當大明的皇帝吧？你這傢伙看著有模有樣，不過是沐猴而冠罷了，你問你身後那女鬼信不信？”周元努努嘴，看向他身後的鄭雲莉。

這話說的鄭雲莉嚇了一跳，連忙跪下道：“太子，奴婢怎敢懷疑主上，您煊如日月，佈德於四方，乃天生萬民之父，四海九州之主。”

這馬屁拍的不錯，周元嘖嘖稱讚，不過，他又問了一句：“鄭雲莉，你既然這麼敬佩太子，怎麼會與其他王子暗通款曲，洩露太子蹤跡，最後是你給太子下了毒，讓太子最後魂飛魄散了吧？”

聽到這話，鄭雲莉儘管已是鬼身，卻還是嚇得魂體不穩，幾乎潰散，這是她心中藏了幾百年的秘密，儘管身死，可是為了苟延殘喘，她還是一直保留著這個秘密。

而旁邊的德懷和尚聽了這話也是如被雷擊，片刻才顫抖著問道：“朱高宸說會有人協助我，竟然是你？”

他似乎也不相信鄭雲莉才是那隱藏最深的人，一想到這麼多年，他都在鄭雲莉面前裝模作樣，其實早被這小小女鬼看穿了，還陪他演了幾百年，雙眼血紅，就要發狂。

那鄭雲莉被揭穿了幾百年的偽裝，也似乎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數百年的憋屈、憤懣、不甘、怨恨化作無形的情緒風暴釋放了出來。

這些念頭，比周元在慾海中見到的那些執念還要清晰、堅韌、強烈，一瞬間，猶如狂風過境，迫得周元無法呼吸，而且在浸染他的心緒，想要同情這女子數百年的遭遇。

“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貴人，仙長，知道我們這些沉在泥潭之中的人的生活嗎？捱餓的滋味你們不知道吧？為了一口吃的，我娘死了，我爹賣了我。”

“為了伺候你們，當牛做馬也就罷了。可是我剛過上幾天好日子，你們就找來了，說什麼仰慕我，想要與我雙宿雙飛。”

“狗屎，都是一坨狗屎，噁心的蛆蟲，以為我不知道那些誘騙奴婢們的小手段，以為我沒見過那些被拋棄的姐妹的慘狀，都是些狼心狗肺，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牲。”

“可我敢拒絕他們嗎？他們拿捏著我父兄。如果報給太子，他們只會將我趕出去，殺了我父兄掩蓋醜聞，而他們最多被斥責一頓，我敢不陪著他們演戲嗎？”

“是，太子是我下的毒，用的就是你們提供的消神散，無色無味，消融神魂，神仙難救，卻對身體沒有任何壞處，所以什麼手段都檢測不出來。那又怎麼樣，狗咬狗而已。”

“還有你，你以為我這三百年困在這裡看不出來，你也不過想用太子的屍身煉化神霄雷鼎，冒充太子而已。嘿嘿，太子死之前就已經猜到了，所以他乾脆鎖死了這個世界，讓所有人都沉淪在這苦海之中。”

“這三百年來不好受吧？這就是太子臨死之前對所有背叛他的人所施以的懲罰，是不是很驚喜？如果不是你這混蛋闖進來，或許我們都會慢慢腐爛在這個世界。”

“可是那又怎麼樣？我夠本了，我不過一個卑微的奴婢，可是陪我死的有這麼多高高在上的貴人。而且，外面一定天翻地覆了吧，昭明女皇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我在臨走前，也做了一點小小的佈置。”

“既然要死，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去吧！”

這鄭雲莉越說越激動，渾身的執念開始轉化為無邊的怨氣、死氣，她的形象也開始變化起來，從一個純潔如幽靈的女鬼，從頭到腳開始變化。

頭髮長長，一根根拖在地上的彷彿有了生命一般，開始肆意攀爬，汲取著所觸碰到的一切。衣袂之上開始浮現一朵朵詭異的花紋，彷彿無數人影疊加著、扭曲著，可是再看，又只是一道道莫名的花紋。

她的臉部開始極速變化，喜、怒、悲、驚、恨、怨、恐，無數種情緒從她臉上浮現，最後化為一道誇張的美人面具，千變萬化。

一個惡鬼，極惡的惡鬼誕生了。

這惡鬼，一瞬間就跨越了築基、金丹階段，達到了相當於元神的位階。

“原來，擁有力量是如此的美妙。”鄭雲莉此時已經沒有了憤懣、怨恨，拋棄了所有作為人的情感，咯咯輕笑起來，彷彿置身極樂世界。

而一旁的德懷和尚，卻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的變化，幾乎不敢相信。

“和尚，來陪姐姐玩玩，你不是喜歡玩你猜我猜，躲迷藏這些嗎？姐姐來陪你玩玩。”

徹底放開了束縛的鄭雲莉一瞬間墮入鬼道、魔道，不但修為暴漲，從一縷幽魂瞬間就到了元神，心性也徹底放飛，開始猶如貓玩老鼠一般，玩弄起眼前這和尚來。

周元卻一言不發，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