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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然後又說到了工作。重光說起在貴州的一件事情,一次在高山苗寨,中午沒有地方吃飯,她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對路上偶然遇見的陌生人說,請帶我去你家裡吃飯。那一對陌生姐妹果然帶她去家裡,在黝黑低矮的廚房裡,洗菜,生火,淘米。
重光說,我坐在板凳上,等待一頓完全來自善意和神施的飯食,他們不收錢,這些高山上的居住者,這些隨處安家的流浪者,在他們的羞澀和自尊裡,有一種未曾被間斷的善與信的遵循。
又說起她以前做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個大機構裡,新進的小職員都要討好領導,聯絡感情,只有她做不到卑躬屈膝,刻意言歡。所以,在那個世俗的合唱團裡備受排擠,不知道有多孤立。重光笑說,我那時狷介的性情,暴露無遺,即使後來做的事情,也不過是一個人靠著微薄的天分,孤軍獨鬥。依然不能刻意討好或取悅誰,很多事情,還是困難。
只不過,年少時,會對困難有迷惑,現在卻是能夠冷淡自處。不願意求人。不願意讓自己對別人有所求。
清祐說,重光有想過一種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嗎。
重光說,那應該是現在還沒有得到過的一種生活……總歸想嘗試一下,比如住在空氣新鮮有土地的地方,養貓,生孩子,種上莊稼、果樹、各種花草,每天需要料理這些生命,讓它們成長結果。這樣身邊生命力蓬勃,不會覺得寂寞。不用考驗任何來自別人的人性。不用與任何多餘的人交往。
他說,去空氣新鮮有土地的地方,是十分簡單的。我在郊外有一個農場,你以後與蘭姐她們一起來玩。其實也就是在郊外買了一塊地,在那裡蓋了房子,開闢花園和菜地,種栽許多果樹和花。
重光說,你種了荷花嗎。
他說,是,我挖了一個池塘。夏天荷花都會開滿。
大概到了晚上十點鐘,餘興未了地結束。清祐第二天要去雲南出公差,早上的飛機。重光的家最近,但清祐提議先送桂興回家,蘭姐的車停在附近,她開自己的車回家。桂興這天晚上聊得也很愉快,下車時大聲說,清祐,你要把重光安全送到家。他說,那自然。桂興說,重光讓你意外的事情,還會有很多。她只是性情樸實。他說,是,最深的水總是寂靜無波的。
桂興下車之後,車廂裡頓時安靜許多。重光覺得這個晚上自己說了太多的話,何以對第二次見面的清祐和蘭姐感覺性情相投。他們都是做商業做管理的人,比她年長許多,是完全不同的生活範圍。也許是因為他們是佛教徒,待人十分謙和。重光見多了咄咄逼人虛張聲勢的人。但這兩個新朋友就十分自然,並且理性。她願意與他們聊天。
但其實這些話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呢。就如同被修剪的頭髮一樣,重光早已認清了自己是誰。知道自己在怎樣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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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棠記6(2)
清祐不介意重光的沉默,也不搭話,只是在前面穩妥地開著車。路上接了一兩個電話,有一個是年幼女童的聲音。他對著手機以一種極其耐心的語氣與女童說話,說,朵朵還不睡覺嗎,媽媽睡下了嗎,太太和奶奶呢。我在路上,我一個半小時左右就到農場,讓她們都不要擔心。你要乖。好好睡覺,不要太晚……他無疑是有著一個大家庭,還有著疼愛寵溺的小女兒,也許不止有一個孩子,如果有大孩子,起碼也該有二十歲左右。但他有自己的事業、興趣,還有自己的社交圈子,比如,會有心情選一個晚上,與兩三個彼此談得來的女性朋友一起出來吃頓飯,並且清談。他並不乏味。
重光坐在他的後面,看著他的背影。那天他換了一件短袖襯衣,淺褐色,適宜的顏色,看起來很樸素。從後面看他,他的身形顯得大方,姿勢端正,有著一個四十多歲男子特有的篤定。他們在事業和家庭中獲得的磨練,已經足夠蛻化掉身上所有僵硬生澀和毛躁的弱處,把自己鍛造得通透自如。
她說,你要回農場,還要開很長時間的車。他說,是,我一般都要回去,除非有時特別忙特別累,會住在城裡的房子。我在城裡有一套公寓,只是很少去。他報了一個公寓的名字,說,那裡離你這裡也不遠。她知道那處公寓。他的階層與她不一樣,這很明顯。
他把車停到樓下,依舊從駕駛座下來,站在車外,與她道別。他如何會有一種這樣鄭重又謙和的待人方式。這是重光以前從未在其他男人身上發現到的。中國男人,大多粗暴和缺乏禮儀。她在工作中見過很多闊綽的男人,商界的,娛樂圈的,有些成功的商人,已經十分有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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