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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荊、梁、益、寧、交、廣七州諸軍事,領荊州刺史;以衝子嗣為江州刺史。又以五兵尚書王蘊都督江南諸軍事,假節,領徐州刺史;徵西司馬領南郡相謝玄為兗州刺史,領廣陵相,監江北諸軍事。桓衝以秦人強盛,欲移阻江南,奏自江陵徙鎮上明,使冠軍將軍劉波守江陵,諮議參軍楊亮守江夏。王蘊固讓徐州,謝安曰:“卿居後父之重,不應妄自菲薄,以虧時遇。”蘊乃受命。
初,中書郎郗超自以其父愔位遇應在謝安之右,而安入掌機權,愔優遊散地,常憤邑形於辭色,由是與謝氏有隙。是時朝廷方以秦寇為憂,詔求文武良將可以鎮御北方者,謝安以兄子玄應詔。超聞之,嘆曰:“安之明,乃能違眾舉親;玄之才,足以不負所舉。”眾鹹以為不然。超曰:“吾嘗與玄共在桓公府,見其使才,雖履屐間未嘗不得其任,是以知之。”玄募驍勇之士,得彭城劉牢之等數人。以牢之為參軍,常領精銳為前鋒,戰無不捷。時號“北府兵”,敵人畏之。
壬寅,護軍將軍、散騎常侍王彪之卒。初,謝安欲增修宮室,彪之曰:“中興之初,即東府為宮,殊為儉陋。蘇峻之亂,成帝止蘭臺都坐,殆不蔽寒暑,是以更營新宮。比之漢、魏則為儉,比之初過江則為侈矣。今寇敵方強,豈可大興功役,勞擾百姓邪!”安曰:“宮室弊陋,後世謂人無能。”彪之曰:“凡任天下之重者,當保國寧家,緝熙政事,乃以修室為能邪?”安不能奪其議,故終彪之之世,無所營造。
十二月,臨海太守郗超卒。初,超黨於桓氏,以父愔忠於王室,不令知之。及病甚,出一箱書授門生曰:“公年尊,我死之後,若以哀惋害寢食者,可呈此箱;不爾,即焚之。”既而愔果哀惋成疾,門生呈箱,皆與桓溫往反密計。愔大怒曰:“小子死已晚矣!”遂不復哭。
烈宗孝武皇帝上之中太元三年(戊寅,公元三七八年)
春,二月,乙巳,作新宮,帝移居會稽王邸。秦王堅遣徵南大將軍、都督征討諸軍事、守尚書令長樂公丕、武衛將軍苟萇、尚書慕容�帥步騎七萬寇襄陽,以荊州刺史楊安帥樊、鄧之眾為前鋒,徵虜將軍始平石越帥精騎一萬出魯陽關,京兆尹慕容垂、揚武將軍姚萇帥眾五萬出南鄉,領軍將軍苟池、右將軍毛當、強弩將軍王顯帥眾四萬出武當,會攻襄陽。夏,四月,秦兵至沔北,梁州刺史硃序以秦無舟楫,不以為虞。既而石越帥騎五千浮渡漢水,序惶駭,固守中城。越克其外郭,獲船百餘艘以濟餘軍。長樂公丕督諸將攻中城。序母韓氏聞秦兵將至,自登城履行,至西北隅,以為不固,帥百餘婢及城中女丁築邪城於其內。及秦兵至,西北隅果潰,眾移守新城,襄陽人謂之夫人城,桓衝在上明,擁眾七萬,憚秦兵之強,不敢進。丕欲急攻襄陽,苟萇曰:“吾眾十倍於敵,糗糧山積,但稍遷漢、沔之民於許、洛,塞其運道,絕其援兵,譬如網中之禽,何患不獲。而多殺將士,急求成功哉!”丕從之。慕容垂拔南陽,執太守鄭裔,與丕會襄陽。
秋,七月,新宮成;辛巳,帝入居之。
秦兗州刺史彭超請攻沛郡太守逯於彭城,且曰:“願更遣重將攻淮南諸城,為徵南棋劫之勢,東西並進,丹楊不足平也。”秦王堅從之,使都督東討諸軍事;後將軍俱難、右禁將軍毛盛、洛州刺史邵保帥步騎七萬寇淮陽、盱眙。超,越之弟;保,羌之從弟也。八月,彭超攻彭城,詔右將軍毛虎生帥眾五萬鎮姑孰以御秦兵。秦梁州刺史韋鍾圍魏興太守吉挹於西城。
九月,秦王堅與群臣飲酒,以秘書監硃肜為正,命人人以極醉為限。秘書侍郎趙整作《酒德之歌》曰:“地列酒泉,天垂酒池,杜康妙識,儀狄先知。紂喪殷邦,桀傾夏國,由此言之,前危後則。”堅大悅,命整書之以為酒戒,自是宴群臣,禮飲而已。
秦涼州刺史梁熙遣使入西域,揚秦威德。冬,十月,大宛獻汗血馬。秦王堅曰:“吾嘗慕漢文帝之為人,用千里馬何為!命群臣作《止馬之詩》而反之。
巴西人趙寶起兵梁州,自稱晉西蠻校尉、巴郡太守。
秦豫州刺史北海公重鎮洛陽,謀反。秦王堅曰:“長史呂光忠正,必不與之同。”即命光收重,檻車送長安,赦之,以公就第。重,洛之兄也。
十二月,秦御史中丞李柔劾秦:“長樂公丕等擁眾十萬,攻圍小城,日費萬金,久而無效,請微下廷尉。”秦王堅曰:“丕等廣費無成,實宜貶戮;但師已淹時,不可虛返,其特原之,令以成功贖罪。”使黃門侍郎韋華持節切讓丕等,賜丕劍曰:“來春不捷,汝可自裁,勿復持面見吾也!”
周颺在秦,密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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