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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暉,他人非吾敵也!”手劍擊暉,中腦,生擒之,並擒姚鳳,遂克滁州。後數日,宣祖皇帝為馬軍副都指揮使,引兵夜半至滁州城下,傳呼開門。太祖皇帝曰:“父子雖至親,城門王事也,不敢奉命!”明旦,乃得入。
上遣翰林學士竇儀籍滁州帑藏,太祖皇帝遣親吏取藏中絹。儀曰:“公初克城時,雖傾藏取之,無傷也。今既籍為官物,非有詔書,不可得也。”太祖皇帝由是重儀。詔左金吾衛將軍馬崇祚知滁州。
初,永興節度使劉詞遺表薦其幕僚薊人趙普有才可用。會滁州平,範質薦普為滁州軍事判官,太祖皇帝與語,悅之。時獲盜百餘人,皆應死,普請先訊鞫然後決,所活什七八。太祖皇帝益奇之。
太祖皇帝威名日盛,每臨陳,必以繁纓飾馬,鎧仗鮮明。或曰:“如此,為敵所識。”太祖皇帝曰:“吾固欲其識之耳!”
唐主遣泗州牙將王知朗齎書抵徐州,稱:“唐皇帝奉書大周皇帝,請息兵修好,願以兄事帝,歲輸貨財以助軍費。”甲戌,徐州以聞;帝不答。戊寅,命前武勝節度使侯章等攻壽州水寨,決其壕之西北隅,導壕水入於淝。
太祖皇帝遣使獻皇甫暉等,暉傷甚,見上,臥而言曰:“臣非不忠於所事,但士卒勇怯不同耳。臣曏日屢與契丹戰,未嘗見兵精如此。”因盛稱太祖皇帝之勇。上釋之,後數日卒。
帝詗知揚州無備,己卯,命韓令坤等將兵襲之,戒以毋得殘民;其李氏陵寢,遣人與李氏人共守護之。
唐主兵屢敗,懼亡,乃遣翰林學士、戶部侍郎鍾謨、工部侍郎、文理院學士李德明奉表稱臣,來請平,獻御服、茶藥及金器千兩,銀器五千兩,繒錦二千匹,犒軍牛五百頭,酒二千斛,壬午,至壽州城下。謨、德明素辯口,上知其欲遊說,盛陳甲兵而見之,曰:“爾主自謂唐室苗裔,宜知禮義,異於他國。與朕止隔一水,未嘗遣一介修好,惟泛海通契丹,舍華事夷,禮義安在?且汝欲說我令罷兵邪?我非六國愚主,豈汝口舌所能移邪!可歸語汝主:亟來見朕,再拜謝過,則無事矣。不然,朕欲觀金陵城,借府庫以勞軍,汝君臣得無悔乎!”謨、德明戰慄不敢言。
吳越王弘亻叔遣兵屯境上以俟周命。蘇州營田指揮使陳滿言於丞相吳程曰:“周師南征,唐舉國驚擾,常州無備,易取也。”會唐主有詔撫安江陰吏民,滿告程雲:“周詔書已至。”程為之言於弘亻叔,請亟發兵從其策。丞相元德昭曰:“唐大國,未可輕也。若我入唐境而周師不至,誰與併力,能無危乎!請姑俟之。”程固爭,以為時不可失,弘亻叔卒從程議。癸未,遣程督衢州刺史鮑修讓、中直都指揮使羅晟趣常州。程謂將士曰:“元丞相不欲出師。”將士怒,流言欲擊德昭。弘亻叔匿德昭於府中,令捕言者,嘆曰:“方出師而士卒欲擊丞相,不祥甚哉!”
乙酉,韓令坤奄至揚州。平旦,先遣白延遇以數百騎馳入城,城中不之覺。令坤繼至,唐東都營屯使賈崇焚官府民舍,棄城南走,副留守工部侍郎馮延魯髡髮被僧服,匿於佛寺,軍士執之。令坤慰撫其民,使皆安堵。
庚寅,王逵奏拔鄂州長山寨,執其將陳澤等,獻之。
辛卯,太祖皇帝奏唐天長制置使耿謙降,獲芻糧二十餘萬。
唐主遣園苑使尹延範如泰州,遷吳讓皇之族於潤州。延範以道路艱難,恐楊氏為變,盡殺其男子六十人,還報,唐主怒,腰斬之。
韓令坤攻唐泰州,拔之,刺史方訥奔金陵。
唐主遣人以蠟丸求救於契丹。壬辰,靜安軍使何繼先獲而獻之。
以給事中高防權知泰州。
癸巳,吳越王弘亻叔遣上直都指揮使路彥銖攻宣州,羅晟帥戰艦屯江陰。唐靜海制置使姚彥洪帥兵民萬人奔吳越。
潘叔嗣屬將士而告之曰:“吾事令公至矣,今乃信讒疑怒,軍還,必擊我。吾不能坐而待死,汝輩能與我俱西乎?”眾憤怒,請行,叔嗣帥之西襲朗州。逵聞之,還軍追之,及於武陵城外,與叔嗣戰,逵敗死,或勸叔嗣遂據朗州,叔嗣曰:“吾救死耳,安敢自尊?宜以督府歸潭州太尉,豈不以武安見處乎!”乃歸嶽州,使團練判官李簡帥朗州將吏迎武安節度使周行逢。眾謂行逢:“必以潭州授叔嗣。”行逢曰:“叔嗣賊殺主帥,罪當族。所可恕者,得武陵而不有,以授吾耳。若遽用為節度使,天下謂我與之同謀,何以自明!宜且以為行軍司馬,俟逾年,授以節鉞可也。”乃以衡州刺史莫弘萬權知潭州,帥眾入朗州,自稱武平、武安留後,告於朝廷,以叔嗣為行軍司馬。叔嗣怒,稱疾不至。行逢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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