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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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認為自己是個無敵美少女——但實際上釘崎野薔薇並不是一個自戀的人。她只是單純的，對自己的外貌具備相當大的自信心罷了。

但即使如此。

即使是自信心爆棚到無限接近於自戀的美少女——直白的說出‘你是不是看我看入神了啊’這種話，而且是認真的詢問，而不是調侃或者任何其他開玩笑的成分時——釘崎野薔薇還是莫名感覺到了羞恥，臉上微微泛紅。

比釘崎野薔薇臉更紅的是伏見夕霧，她的臉紅得看起來可以燙雞蛋。

伏見夕霧不敢直視釘崎野薔薇的眼睛，低頭驚慌的看著自己裙子面料，聲音纖細弱氣：“是……是這樣的……對，對不起，我……”

完了，這樣顯得自己好像是一個變態。

可是自己真的沒有壞心思啊！

伏見夕霧急得快要哭了，連手指都因為羞恥心而漲紅。

兩人面對面坐著，一個低頭一個仰頭，愣是沒有一個人去看對方。

釘崎野薔薇感覺到了一種十分別扭的手足無措。

她原本隨意伸直的兩條腿也有點不好意思繼續那樣伸著了，便想曲起腿收回。在抽回腿的過程中，狹窄桌面下有限的空間裡，交疊的，兩個人的腿，總是不可避免觸碰到對方；絲襪摩擦而過，溫暖的觸覺落及面板，被摩擦到的那片面板酥酥麻麻似乎有細小電流湧過。

釘崎野薔薇抽腿回去的動作停住，於是桌洞底下的姿勢也停留在二人小腿輕輕觸碰的姿勢。

絲織物摩擦後殘留的溫度，少女肌肉緊繃的小腿肚。

伏見夕霧像是突然被驚醒那般，飛快的縮回了雙腿。

溫暖轉瞬即逝，釘崎野薔薇也反應過來，略有些慌張的縮回雙腿。於是原本狹窄擁擠的桌下空間，驟然空曠起來，空氣又開始重新流動。

釘崎野薔薇單手撐著自己的臉頰，乾咳兩聲：“我自己一個人坐習慣了，沒有注意……下次你別憋著不說，要提醒我啦！”

伏見夕霧紅著臉，磕磕絆絆：“好，好，好的。”

釘崎野薔薇：“……”

伏見夕霧：“……”

又安靜下來了。

安靜得讓釘崎野薔薇有些無所適從。她撐著自己臉頰的手，又轉而摸了摸自己鼻尖，腦袋雖然沒有動，但眼珠卻悄悄往伏見夕霧那邊瞥。

少女兩手緊壓在膝蓋上，瘦弱的肩背緊張得繃成弓弦，黑框眼鏡後面湛藍的眸子已經有了眼淚汪汪的前兆。

釘崎野薔薇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橘色短髮被抓亂了一部分，她的頭頂翹起來一根倔強的呆毛，但釘崎野薔薇對此一無所覺。

釘崎野薔薇：“那個，我——我吃完了！一起出去散步吧？剛好吃飽了，散步走回宿舍，衝個澡好休息！”

伏見夕霧連忙點頭：“好！”

兩人連忙站起來，各自託著自己的餐盤，動作快得有些欲蓋彌彰。

走出食堂，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路邊的路燈早早亮起，路燈光透過兩邊行道樹，在地面落下深淺不一的影子。伏見夕霧走在釘崎野薔薇身側——站在釘崎野薔薇身邊時她要比平時更放鬆一些，大約也有此時學校裡沒什麼人的緣故。

伏見夕霧鼓起勇氣四處張望，略帶好奇的打量著東京校。

東京校的建築要比京都校那邊更現代化一點。光看佔地面積的話，似乎也是東京校更大一些；不過食堂，還是京都校的比較好吃。

夏天也沒什麼落葉，行道樹都綠茵茵的暈著一層柔光。

那層柔光也落到旁邊釘崎野薔薇身上。

伏見夕霧從看樹葉再到看釘崎野薔薇的側臉，那是一張很秀美的側臉，不同於伏見夕霧沒什麼攻擊性的弱氣長相——釘崎野薔薇並不是美豔型的容貌，卻因為氣質的緣故而充滿了攻擊性，無論是眼神還是精神面貌，都展露出一種蓬勃野蠻的——驚人的——美麗的——生命力。

這是伏見夕霧從來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