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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氿然矗立在城牆上，夜靜得像一抔潭水，像是所有的生靈都睡著了，更不用說活生生的人了。

她向下眺望，因為實在是太黑，有點看不清，於是朝下小聲問了句：“城下可有人嗎？”

隨即一個火把點燃，一個漢子拿著火把從樹後走了出來，他身材瘦弱，全身邋遢，看上去像是幾年沒有梳洗了。

緊接著兩個火把，三個火把相繼點燃，直到照亮了城牆下的每一寸角落。

瞬間城牆下聚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向下望去，看到他們大多畏畏縮縮的，像是很害怕的樣子，也沒有穿件好衣裳，衣裳上面全是各種破洞，或者稍顯整潔的會縫上個補丁。

他們全都眉頭緊鎖著，面帶愁容，手中的火把照著他們，好像這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的希望了。

氿然看著這些可憐人不禁熱眼盈眶，想起了以前自己沒飯吃快餓死的那段時光，流下了眼淚，他們該是多麼無助啊。

可是也奇怪的很，明明白日裡還沒有這麼多流民和乞丐的，怎麼這會兒會越發多了？

不知道朝廷可還管事？官府裡夜夜笙簫，可百姓們卻被活活的餓死。

氿然強忍心中的憤恨，緩緩啟動朱唇，心疼道：“各位鄉親們，辛苦你們的等待了，今夜紫衣大盜替丞相過來行善。”

可話語一出，並沒有得到什麼回應，城牆下的人也不敢出聲，只是左顧右盼著不可置信的樣子。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氿然疑惑得很，最近京都的流民多得有點異常。

大家都面面相覷著，不敢言語，只有一位抱著孩子的婦女開始說了起來.

\"大俠啊，你可要救救我們啊，統洲鬧瘟疫，千辛萬苦逃到了這裡，可是城牆護衛不讓我們營生啊，我們現在也不敢回去了啊。\"

“是啊，前幾天還打死了好幾個人。嗚嗚~”

“我們都快餓死了。”

“為何不讓你們營生？” 氿然滿臉震驚，覺得很是奇怪，為什麼不讓統洲人營生，京都向來也沒有排外的傳統。

可大家都噤若寒蟬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這時另外的人開始說話了，看穿著打扮，應該是京都人，不是乞丐和流民。

“大俠你真的會救我們嗎？我們家已經揭不開鍋好幾天了。”

“大俠救救我嗎，我阿孃就快餓死了。”

“救命啊....”

不止流民，京都人怎麼也過得這般？

喊救命的聲音此起彼伏的，慢慢的，氿然都聽不到大家在說什麼了。

“大家安靜。” 氿然心中很是難受，但是她做的很少，沒有那個能力做大家的救世主，能救大家的，只有那些有話語權的人。

“今日，我是替丞相來行善的，鑑賞會籌集了很多善款，是應該給大家了。” 氿然解開了袋子，露出了裡面的銀錢。

瞬間全場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盯著氿然身上的袋子。

雖然氿然口中說是替丞相行善，可大家都知道她是紫衣大盜，誰不知道她是所有權貴眼中的眼見嫌呢？她手裡的東西自然是從丞相府盜來的。

隨即氿然完全解下袋子，當著所有人的面撒了下去。

城牆下的可憐人，看到天降的銀錢，發出了“哄搶聲”，個個面容開始由陰轉晴，露出了笑容，好像希望的曙光終於照在他們身上了。

“每人一張，大家莫搶，分著點。沒拿到的把自己的名字投到夜間當的箱子裡，我會給大家補上。” 雖然銀錢是朝著四面八方撒的，但是氿然還是害怕大家哄搶，受傷。

並且氿然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來，銀票帶的還是不夠，想著夜間當倒是有個好箱子，便利用著吧。

許是落魄之人大多心疼落魄之人，大家拿到屬於自己的那部分錢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只有少數人像發了瘋似的瘋搶著，但也被其他大漢制止，拉到了旁邊去。

“謝謝紫衣大俠。” 有個滿目蒼夷的老頭子，緊緊的握著手裡的銀票，跪了下來，一邊做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