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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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預科學校裡的時候。

蘇陌漂亮的東方面孔，很快就讓他成為了同學中最矚目的存在。

接連拒絕了好幾個女孩的熱情表白後，蘇陌不厭其煩，只能誠實地表示他喜歡男生。

那些總是追著他的女生們才終於消停了下來。

然而安穩日子沒過多久，蘇陌就開始收到各種男同學的示好。

蘇陌本來也沒有想要談戀愛的打算，但是因為追求者們實在是太能糾纏，蘇陌最終只能挑了個金髮碧眼的漂亮男孩，讓對方如願成為了自己的男朋友。

然而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離開故土之後，蘇陌就總覺得自己的心裡空蕩蕩的，就算有洋娃娃一樣的美人在懷也仍舊提不起來興趣。

就連牽手、擁抱這種從前稀鬆平常的事情，蘇陌都不想去做，更別提是接吻和什麼別的了。

甚至蘇陌還為此而被他的異國男朋友Alex誤認為是個純情而又靦腆的男生。

蘇陌也懶得根本辯解，反正遠在異國他鄉，也沒個人認識他。

而蘇陌談戀愛之後，和他的男朋友Alex進行最多的活動就是一起在家寫作業。

因為嫌圖書館的環境太差，而男朋友家裡又人多吵得慌，蘇陌便同蘇嵐說了自己談戀愛的事情。

蘇嵐則對此表現出了非常大的熱情，不僅隔三差五就給蘇陌的男朋友送些禮物，還主動邀請蘇陌帶著男朋友來家裡玩。

不過蘇陌現在卻根本沒有什麼玩的心思，就算是帶人回家也就是寫作業，然後再把人給送回家，根本就沒讓男朋友在自己家裡留宿過。

*

時間一晃到了平安夜。

蘇陌和男朋友去看了場非常無聊的羅曼蒂克愛情片，然後就禮貌地互相親吻了臉頰，就此在電影院門口分別了。

看到蘇陌冒著漫天風雪回家的時候，正在廚房裡忙活的蘇嵐甚至還有點驚訝。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是和Alex鬧不愉快了麼？”

“沒有，你不是說做了晚飯麼？我就早點回來了，而且電影真的是無聊死了。”

“你餓不餓？我沒想到你回來的這麼早，飯還要一會兒才能好。”

“沒事，不餓。我來一起幫忙吧，這樣還能快一點。”

蘇陌在門廳脫了外套，換了鞋子，然後就來廚房給蘇嵐打下手。

雖然蘇嵐從不讓蘇陌做任何家務，但是蘇陌卻不好意思這樣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對方的照顧，所以還是會主動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有了蘇陌幫忙，蘇嵐的聖誕大餐很快就出爐了，兩人合力將香噴噴的金黃火雞給端到了餐桌上。

蘇嵐的廚藝一向很好，還開了一瓶佐餐的乾紅，兩人在席間喝了些酒，臉色都有點發紅。

晚餐結束後，蘇陌拽著蘇嵐去院子裡抽了根菸，還順手堆了個歪七扭八的雪人。

蘇陌略喝了多些，便起了壞心，捏了個雪球就往蘇嵐的衣服裡丟。

蘇嵐猝不及防，冰冷的雪球順著衣領掉進了胸膛裡。

然而蘇陌卻還沒鬧夠，又在掌中捧了一坨軟綿綿的雪花，揚手便撒了蘇嵐一身。

紛飛飄落而下的白色雪花，落在蘇嵐長長的睫毛和小巧的鼻尖上。

蘇嵐茫然而又無措地眨巴著雙眼，顯得嬌小而又可憐。

蘇陌看著蘇嵐此刻的模樣，心頭有些微顫。

又見蘇嵐凍的臉色蒼白，自覺鬧得有些過分了，蘇陌便趕緊拉開對方的衣襟，伸手抓出了有些融化的雪球。

青年熾熱而又有力的年輕手掌劃過男人薄薄的胸膛，留下了一串溼漉漉的水跡。

然而蘇陌剛把雪球給掏出來，就被蘇嵐給一把推開了。

“我上樓換個衣服。”

撂下這句話後，蘇嵐就轉身落荒而逃。

徒留下蘇陌在院子裡和一個歪七扭八的雪人大眼瞪小眼。

蘇陌看了看自己掌心中快要融化的雪球，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有點流氓。

*

蘇嵐衣服換了很久。

蘇陌在樓下看著電視，順便拿出手機給何奕和晴姨發了個節日祝福。

何奕很快秒回了他，晴姨則直接給他撥了個視訊通話過來。

晴姨和蘇陌聊了會兒他最近的學習和生活，又細細地叮囑了他不要貪涼穿少了，別再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