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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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遠比之前輕盈，之前靠築基丹堆上來的薄弱根基更為凝實，不再虛浮無力，徒有其表。

沈知遇意念一動，昔去劍浮空橫在他身前，劍刃明亮鋒利。

他抬手指腹在劍身上劃過，冰涼但他很歡喜，和昔去劍的聯絡也更緊密了。

魚兒嘩啦躍出水面，隨後“咚”一聲落入水潭中。

沉浸在修為提升中的沈知遇才回過神，發現整個百花千葉谷大變模樣後他一愣，要不是月光從他頭頂落下，周圍樹木如此高大，陰影就能將整個山谷覆蓋。

淡綠的木靈霧氣漂浮在空中，隨著他甦醒漸漸消失，直至再也看不見。

靈霧消散的同時，錯了季節的花枯萎凋零，新生草木漸漸枯黃，高樹縮回原本的高度，一切恢復了常態。

沈知遇指尖落下最後一點靈霧，懵懂反應過來，他實力還不夠，依靠木簪和體內的木靈本源，在合適的地方短暫凝結了木氣，使之爆發了罕見的靈霧潮汐，滋養催生谷中萬物，但不能持久，只是曇花一現。

靈氣極度濃郁的地方，會化無形靈氣為靈液、靈霧之類的有形之物，如此珍寶，大多是天地自然之力所造，人力偶爾也能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形成靈霧，而磅礴的靈霧潮汐卻很難以人力建造。

靈霧沒入指腹，帶來一點靈氣滋潤，他想起在紫殿中，木靈本源入體後那股強大力量，就知道是阿爹留給他的東西好，而不是他天資過人。

至於外來力量入體卻並無任何不適，反而與他自身無比融合，就像生來如此，他想不通，只能歸結於是阿爹為他鋪平了修煉之路，讓他順遂無憂。

樹木不再遮擋月光，山谷中的一切清晰可見。

又是“咚”一聲，他好奇看過去，水潭裡，幾條肥碩圓潤的紅魚不斷躍起落下，比起三天前見到的一指長靈活小魚明顯胖了一大截，肚子也鼓鼓的，不然也發不出這樣的響聲。

水潭裡的小魚本就不是俗物，最喜吸納月光和靈氣，靈霧潮汐一爆發，它們拼命吸納，以至將自己撐成了這樣。和樹木不同，它們開了一點靈智，又非草木之屬，能將吸納的靈氣存在體內，以待日後煉化。

沈知遇抬頭看一眼月亮，時辰不早了。

他歡歡喜喜起身，著急去見殷孽，好將自己上了兩個境界的事告訴。

昔去劍御空，穩穩當當載著人飛馳，他身上殷孽留下的靈紋還在，直接穿過了百花千葉谷的封印，輕盈的身體和充沛的靈力讓他倍感高興。

修士一旦跨入築基期便能御空飛行，不過之前他底子差，膽子也小，從不敢一個人在空中飛快，今天總算體會到御空的快活。

一路暢通無阻，山巔主殿就在眼前，和雲天蕩其他人的殿宇不同，殷孽懶於為主殿取名，對他而言，只是個住所而已，大殿匾額上沒有任何提字。

還沒落下，沈知遇遠遠看到前城燈火通明，他眼神好奇，來雲天蕩這麼久，他一直跟著殷孽，夜裡沒出來過，不曾想白天看起來空寂無人的雲天城，夜裡竟這麼熱鬧。

他還以為雲天城沒住人，都住在後面各種樓閣殿宇之中。

不過，城中暗影浮動，燈火也不似江陽城那般明亮，反而透著種難言的混亂。

修為上來，他感知比以前敏銳許多，雲天城中魔氣繚繞，再不復白天的緲緲仙府，像是到了夜晚就原形畢露。

“在看什麼？”

一道聲音傳入耳中，聽到熟悉的嗓音，沈知遇十分欣喜，轉頭往旁邊看去，就見殿頂有人負手而立，衣袍隨風飄動。

“夫君。”他御劍飛過去，歡快撲入男人懷中，親暱又眷戀地用臉頰蹭了蹭殷孽胸膛，笑眯眯說：“我進階了，如今已是築基巔峰，你有沒有想我？”

殷孽自然而然摟住人，一瞬間彷彿有什麼東西被填滿。

他壓下心底疑問，看在心情不錯的份上說道：“嗯，很不錯，連上兩個境界，這份資質，連外頭吹噓的那些世家天才都比不過。”

沈知遇一下子有些飄飄然，被誇得像是踩在雲端，胸膛挺起，腰桿都直了。

“行了，一會兒要飄走了。”殷孽屈指輕彈在他腦門，將人拉回現世。

“夫君。”沈知遇重新鑽入懷抱裡，問道：“雲天城裡怎麼這麼熱鬧？”

殷孽目光落在遠處燈火輝煌的魔城中，與正道不同，大多數魔修更喜夜晚，天黑之後才輪到他們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