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窗影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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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孫卓房間出來之後，地上偶爾有滴落狀的血跡，從他房間延伸到樓梯口，然後分開成兩路，一路去了孫元龍的房間，一路順著樓梯一直往下。

秦聲站在樓梯口看了看，說：“按照血液化驗結果推斷，兇手殺了孫卓之後應該是去了孫元龍的房間，孫元龍房間檢測出的血液同時有他和孫卓的。”

戚雪松認同地點頭：“確實。兇手當時是先從一樓廚房拿出兇器，然後上樓先殺了孫卓，再用殘忍的方法殺了孫元龍。之後再下來在客廳殺死高靜。”

秦聲凝眉沉吟道：“那孫慧呢？她死在玄關，但很顯然是中刀之後想出去求救，結果因為傷口太深失血過多沒能成功。她是在哪兒被兇手捅了這一刀呢？”

戚雪松帶著她順樓梯下去，在樓梯拐角的位置停下，說：“昨天我注意到這裡，你看拐角這樓梯扶手上噴濺出來的血液。”

秦聲彎腰看過去，昨天她主要檢查了四名死者屍體周圍的現場，倒是真忽略了這種隱蔽的地方。

“按照血液的分部，當時兇手和孫慧應該是這個站位。”戚雪松說完後伸手扶住秦聲的肩膀，讓她往旁邊挪了一步，扮演當時的孫慧。

夏天大家的衣著都單薄，戚雪松掌心溫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到秦聲身上，讓她微微一愣，下意識跟著戚雪松的動作往旁邊移了一步。

戚雪松沒有注意到秦聲一瞬間的怔愣，自己也轉了個方向，右手虛虛握拳，模擬出拿刀的樣子，對著秦聲小腹捅了一下。

戚雪松低頭看自己拳頭的方向，說：“咱倆身高差不多，如果我用刀刺入你的腹部，刀口差不多是平行的。喬巖的屍檢報告裡，孫慧腹部的創口方向是從上往下刺入的，兇手應該比孫慧高出許多。”

秦聲視線轉移看向旁邊樓梯扶手上的血跡，仔細觀察片刻後，說“孫慧身高大概168，按照她傷口的那個角度和旁邊樓梯扶手上拋甩狀血跡的高度估算，兇手的身高至少在178以上。”

“兇手男性，身高178以上，有獨自控制並殺死孫元龍和孫卓的能力，和孫家人非常熟悉，但又對孫元龍懷著極大的恨意。”秦聲總結道：“楊子俊排查的時候範圍可以適當縮小了。”

在楊子俊那邊加緊對孫元龍一家人際關係的排查時，戚雪松和秦聲又仔細把現場勘查一遍，尤其是孫慧遇害的現場，秦聲總覺得有點兒問題。

戚雪松看秦聲站在孫慧遇害的樓梯拐角處，一臉沉思地盯著地面看，忍不住走過去問她：“怎麼了？在看什麼？”

秦聲指了指地板上的血跡，若有所思道：“總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又一時說不出來。”

“哪裡不對勁？”戚雪松也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看，地板上有一灘血泊，然後斑斑點點滴落狀的血跡，沿著地板和地毯伴隨著孫慧留下的血腳印往玄關去。

秦聲皺了皺眉，道：“不知道，總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想不出來。算了先不管了，現在基本還原了兇手作案時的行動順序，還有一些明顯的問題比較不理解。比如，兇手為什麼先對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高靜下手，而忽略了站在樓梯拐角處的孫慧？如果兇手從樓上下來沒看見孫慧，證明孫慧當時大機率不在這裡，那兇手殺害高靜的時候，孫慧在為什麼位置？高靜死後她又為什麼在樓梯拐角處出現？”

她性格豁達，比較心大，實在想不出來就暫時不糾結了，把問題收在心裡，先去想別的事。

戚雪松雖然還好奇她到底覺得哪兒不對勁，但話題已經被轉移，她也立刻跟上了新的思路。

“似乎很難判斷孫慧最開始的位置……”

秦聲在別墅客廳轉了一圈，這個客廳面積不小，和餐廳相連，廚房就在旁邊。她對戚雪松說：“我模擬一下兇手。”

說著，她邁步走進廚房：“案發時兇手先進了廚房拿了刀，然後出來直奔二樓……”

秦聲從廚房走出來，路過客廳走向樓梯口。

站在樓梯口的戚雪松挑了下眉，說：“當時高靜在哪裡呢？如果她一直在客廳，兇手要從廚房拿著刀出來是不是不太方便？”

秦聲“唔”了聲，沉吟道：“確實，你說得對。不過也不排除兇手來孫家做客，然後很早就進廚房取了刀，之後一直把刀藏在身上。按照現場的出血量來看，兇手肯定穿了可以遮擋血跡的衣服，沒準兒衣服寬鬆可以掩藏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