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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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霽月坐公交回到老城區的一處住宅小區，距離學校是二十五分鐘車程。

黎露家是簡單的兩室一廳，傢俱不新不舊，衛生還算乾淨整潔，黎露早早回到了此刻窩在沙發裡捧著手機打遊戲。

黎露爸爸也就是她舅舅還沒回來，程霽月剛進門放下揹包看到舅媽在廚房做飯了，就趕緊過去幫忙洗菜摘菜切瓜剝蒜等，完了還拿拖把把廚房地上的水也拖乾淨。

舅媽姚紅英本來有些手忙腳亂的，程霽月一來幫忙頓時清閒了下來，她一邊翻炒菜，一邊不鹹不淡道，“這幾天怎麼都那麼晚回來啊？我還以為你想等我做好飯才回到呢。”

程霽月連忙解釋道，“不是的，舅媽，我參加學校裡的辯論賽下課後都要去訓練一下，所以耽擱了，我下次會盡量早點回來幫忙。”

舅媽聞言哼了哼，沒說話了。

程霽月把飯桌收拾了一下，又把炒好的菜和洗乾淨的碗筷一併端出來時，舅舅黎勝剛好下班回來了。

程霽月逐一盛好飯後，就去客廳那邊喊黎露過來吃飯，黎露連輸兩局，心情不好，不情不願地收起手機。

等吃過晚飯後，黎露一直催她回房間說悄悄話，但程霽月還是不緊不慢地收拾碗筷去廚房洗了才進去。

黎露覺得她太過多管閒事，這些家務活留她媽媽搞定就好了，留點時間回房學習不好嗎？每次程霽月都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黎露是這個家備受寵愛的獨生女，可以十指不沾陽春水，可她不同。

她來自這個城市邊沿的偏遠山村，家裡四姐弟，重男輕女的父母本就不支援她來市裡念高中，是她那個已嫁的親大姐費心費力幫她說服學費，偶爾給點生活費，才能勉強得到了讀高中的機會。

如今還有得住有得吃，程霽月已經很滿足了，所以寄人籬下也要力所能及的幫忙，盡力討人家喜歡，只要熬過這個高三，以後考上好大學就好了。

考上大學，是她目前為止唯一的目標，也是她這一生唯一的出路。

程霽月和黎露住同一間房，房間挺大的，但放了兩張一米二的單人床後就顯得有些狹窄了，所以只放得下一張書桌，上面除了有幾本書，還有一些女生的飾品擺件和很多明星貼紙，這是黎露的書桌，每次程霽月等她不用或者窩床上打遊戲了，才去用書桌。

這會，黎露癟嘴跟程霽月吐槽趙陽宇最近都不帶她上分，搞得她連掉了好幾顆星。

程霽月隨口道，“他可能沒空吧？”

“他還能忙啥？”黎露咬牙道，“說不定偷偷在帶其他女生開黑呢！”

“帶誰？楊茉莉？”程霽月不由地想起上個月郊遊時，七班的楊茉莉加了趙陽宇的微信，當時她就覺得情況不太妙，提醒黎露她還不當一回事。

黎露撇了撇嘴，“我也不確定，他最近都不給我玩他手機了，前晚我打電話給他好長一段時候都佔線！”

一個男生除了跟女生聊天，還能跟誰聊那麼久？

程霽月一邊攤開習題本，一邊轉了轉手裡的筆，漫不經心道，“你要麼跟趙陽宇問清楚，要麼就想辦法看到他手機，自己在這胡思亂想是沒用的。”

黎露雖然覺得百撓抓心，但也覺得她說得對，打算明天找趙陽宇問個明白。

剛好第二天體育課是跟七班同時上的，體育老師讓全班跑幾圈操場然後做完拉伸運動後就讓大家自由活動了，黎露立刻過去找趙陽宇，而程霽月則在操場中央的那棵大榕樹蔭下百般無賴地坐了會。

她本來想回教室做題的，可黎露讓她等等，她只好坐在這邊看一群男生踢足球。

足球場很大，一些手長腳長的男生們在綠油油地草坪上肆意奔跑，灑脫逐球，其中就有個高個兒白淨男生特別耀眼，那隻黑白相間的足球在他腳下快要滾出花來。

只見李朔動作靈活輕快地帶著足球朝前奔去，接連繞過兩個阻撓的人後，猛地用力一個凌空飛踢，足球呈一道拋物線高高地朝球門激射而去，頓時引起一陣男女生的歡呼喝彩！

程霽月雖也覺得這個球踢得精彩，但也沒有誇張到像旁邊那幾個女生那樣神情激奮，使勁鼓掌，誇得天花亂墜的地步。

“好帥！好厲害！”

“哇！沒想到李朔這麼會踢足球啊！”

“是啊，也不知道他打籃球會不會也很厲害？”

“應該比那幫男生強，他個子高又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