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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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蕭碑又不緊不慢地用手多動了幾下，祝烏才反應過來蕭碑正在幹什麼。

酥麻感從後頸一直蔓延到尾椎，祝烏頭皮發麻，不自覺地繃直了後背，慌亂地用手去抓蕭碑的肩膀，想讓蕭碑停下來，然而他張開嘴之後，卻發出了十分破碎的哼聲，根本連不成一個完整的句子。

祝烏：“別……嗯……停，等，哈，等……”

他頭昏腦脹，手根本不知道要放在什麼地方，又想捂住自己的嘴，讓自己不要再發出那種讓他感覺到十分羞恥的聲音，又想用手去推蕭碑，讓蕭碑離他遠一點，不要再弄他了。

然而他軟綿綿的動作不像是推拒，更像是欲絕還迎，蕭碑看著他眯起眼睛，眼神一片混亂迷茫，輕笑了一聲，用自己空出的另外一隻手扣住了祝烏放在他肩膀上的左手，和祝烏十指相扣，然後緩緩將祝烏的手推到了他的頭頂，寬鬆的鴉青大袖順著手臂滑了下來，露出了祝烏白淨的手臂，袖子鬆鬆垮垮地搭在臂彎，隨著身體的搖晃而晃動。

祝烏在蕭碑的動作中完全失去了力氣，身體不自覺地往下滑去，然後被蕭碑用腿抵著，沒讓他跌倒地上去。

蕭碑的聲音很低，貼著耳朵：“你這幾日太累了，我幫你放鬆放鬆。”

祝烏混沌的腦袋清醒了一瞬間，用沾著淚意的眼睛無聲瞪蕭碑：……誰讓你用這種方式放鬆了！

似乎是看出了祝烏眼裡的控訴，蕭碑用拇指靈活地打了個圈：“不舒服嗎？”

祝烏咬唇：……

平心而論，的確很舒服，蕭碑不管是力道還是速度都控制得很好，但是……

“嗯！”祝烏突然弓起身，後背微抖，眼前一白。

過了十幾秒，他雙眼發直地看著蕭碑被弄髒的手，羞恥感瘋狂反撲，臉騰地一下紅了，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

蕭碑輕輕放開他，用乾淨的那隻手從懷裡取出絹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手，然後幫祝烏也擦了擦，幫他放下衣袍，遮住剛才的荒唐，最後將絹帕疊好，塞了回去。

祝烏還是沒緩過來，他沉浸在剛才的餘韻裡，面色潮紅，腦海裡完全亂了，他看著蕭碑朝他靠近，然後聽到了蕭碑含著無限情意的呢喃：“小鳥兒。”

祝烏抬眼，大概能夠分辨出來“小鳥兒”這三個字是蕭碑對他的愛稱，不同於祝烏這個大名，也不像是其他人故作親切地喊他小烏，而是另外一個，只有他們才知道的，獨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稱呼。

如果換一個場景，祝烏大概還會不好意思一下，然後禮尚往來地給蕭碑也取一個特殊的稱呼，但現在，祝烏羞惱地反駁說：“我鳥不小。”

蕭碑頓了一下，低頭。

他緊接著抬頭，看了眼祝烏臉上羞憤的表情，再低頭。

蕭碑抿住唇角：“嗯，不小。”

祝烏：“……不許笑！”

蕭碑將額頭抵在祝烏頸窩，肩膀一顫一顫，祝烏惱怒地推了他一把，沒推動：“笑什麼！”

“沒笑。”蕭碑悶聲回答，肩膀抖動地更加厲害。

祝烏：……

夢裡這人怎麼這樣！

遠處隱約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喊“陛下”，祝烏頓時一驚，手上用了些力氣，蕭碑也迅速起了身，兩人分開。

祝烏的衣服和頭髮全亂了，蕭碑卻端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除了被祝烏抓過的肩膀，衣服上一點發皺的痕跡都沒有，任誰也看不出來他剛才做了什麼事情。

“晚些時候再來看你。”蕭碑低聲對祝烏說完話，轉身離開了書房，消失在了黑色的霧裡。

他走的又快又急，祝烏才剛剛繫好自己的腰帶，蕭碑就已經不見了。

祝烏下意識地往前追了兩步，然後就在他碰到那些黑色霧氣的瞬間，他就失去了意識，再睜眼，就是第二天的早上。

祝烏張開眼，看著天花板，然後又閉上，摸索著手機，關掉了他昨天晚上定的鬧鐘。

他狠狠反思了自己三分鐘。

他怎麼能做這種夢呢？那可是他新認識的朋友，他和蕭碑之間明明是純潔的友誼！這讓他之後怎麼面對蕭碑啊啊啊啊！

還有，他真的把和他定過親的那位鬼王陛下綠了啊啊啊啊！

祝烏安詳地躺在床上，覺得自己的心裡全都灰掉了，未來一片黯淡。

三分鐘後，祝烏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重新拿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