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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襁褓中的自己，又嫌棄自己是孽種，只覺得心裡更痛，便不想再見到她。

韓綺君當晚便留了下來，兩人約好兩天後一道出發。

第七十三章

第二天清早，明玉光過來了。左悠然向他道了謝。明玉光望了韓綺君一眼，淡淡笑道：“小事一樁，何足言謝？”

左悠然又說起打算明天離開這裡的話，明玉光有些吃驚道：“為何突然又要走呢？”

左悠然嘆道：“在這裡叨擾多日，我很不好意思。再說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遲早也是要走的。”

韓綺君早已從明玉光那裡知道左悠然在這裡呆了很長時間，也知道左悠然為了方天龍冒險去見申吾沙的事情，隱隱覺得左悠然和方天龍之間一定有些什麼，便道：“悠然打算武林大會之後就離開中原，方教主知道嗎？”

左悠然不提防她突然提到方天龍，心莫名地慌亂起來，不自在道：“綺君姐，方教主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韓綺君看出名堂來，微微笑道：“你在這裡這麼長時間，承蒙方教主照顧許多，如今你要走了，總不能連聲招呼都不打吧？如果日後你真的離開中原，你們恐怕連見面的機會也沒有了，不該先告知一聲，做個告別麼？”

左悠然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她是打從心底裡感激方天龍對她的寬容，以她過去對待他的行徑，換了別人真是不敢想象。左悠然自幼就知道自己是別人收養的孩子，雖然養父母都嬌慣她，但她自己並不嬌慣自己，所以從小就表現得十分乖巧。但她骨子裡其實又是個有些暴躁的人，衝動起來也叫人難以消受。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脾氣，因此對方天龍的感情也就不是“感激”兩個字能夠形容的。她對方天龍不是沒有想法，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怕方天龍是第二個左攸遠，因此索性先自己斷了念頭算了。

明玉光也看出端倪來，暗暗覺得此事不能瞞著方天龍，萬一哪天他大老爺突然想起這位姑娘來，想要見見她，叫他上哪兒去找她回來呢？他也不動聲色，陪著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便告辭了。

左悠然待明玉光走後，才問道：“綺君姐，你覺得明公子人怎樣？”

韓綺君黯然道：“明公子古道熱腸，急人所難，是個好人。”

“我看明公子對你似乎特別有心。”

韓綺君搖搖頭，道：“你別想多了，我也不會多想。”

左悠然抓著她的手，道：“好姐姐，你難道真的要老死在素劍宮中不成？明公子一表人才，武功好，人品好，性格也好，你若是錯過了他就太可惜了。”

韓綺君輕輕拍著左悠然的手背，道：“好妹妹，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明公子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但是我跟他不相配。我比他年長五歲，又是個寡，婦，我與他有如雲泥之別，跟他站在一起，我都自慚形穢，其他的就更不敢想了。”她說著，眼眶也紅了。

左悠然心疼韓綺君的命運，這是個苦命的女子，八歲時就被賣到一個小戶人家做童養媳，才十四歲就被迫與丈夫同房，偏偏她的丈夫身患重病，不到一年就死了，公公婆婆就怪她害死了丈夫，虐待她不說，還要官府將她收監。韓綺君為了活命，只好逃出夫家，被追趕到走投無路之時，恰好碰上在外面執行任務的素劍宮弟子花惜語，得到花惜語的救助後便一同上了素劍宮。一想起這些遭遇，韓綺君就對婚姻有種莫名的恐懼，但她畢竟是有血有肉的人，同樣也有七情六慾，面對明玉光這樣的翩翩公子，怎會不動心？然而她心裡更清楚，她和明玉光屬於兩個世界，他們不會有任何結果。

“綺君姐……”左悠然的眼淚已先韓綺君流了下來，她真的很想在素劍宮和韓綺君一起度過未來的枯寂歲月，但是……

“悠然，你既然已經決心離開素劍宮，就好好過你自己的生活吧。宮中的事還有我，還有七星劍。我喜歡素劍宮，想留在那裡生活一輩子。”韓綺君真心地說道。

左悠然相信，在那次倉促離開素劍宮之前，她也如韓綺君一樣的想法，只是她的命運註定她不能像一個平凡的女人那樣度過一生，自幼在摩雲教長大的她從小就有一種不同常人的責任感。

這一整天，兩人一邊說話，一邊整理行李。左悠然心中百味雜陳，不時望向外面，明知道方天龍不可能來，但還是希望會發生奇蹟。

第七十四章

出發的日子定在第二日中午，陶沐夫婦準備了餞行酒宴，陶宛飛也特地回來送行。不單是天鷹堂的人，連傅成義夫婦竟然也帶著韋航來了。這很叫左悠然意外，她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