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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了就不會再有,梅寶清不會一直在那裡等著他。陸緘有些煩躁,但他終究是忍下了,只是微笑著問梅寶清:“敢問小弟是什麼時候入了明審兄眼的?”

“當然不會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梅寶清輕輕一笑,瀟灑地開啟了手裡的扇子:“你可能不知道,你現在與從前有很大的區別。”如果說陸緘從前是一塊璞玉,那麼現在這塊璞玉已經被打磨得放出了光彩,雖然還不到光彩盛放的時候,但到底已經能看出是塊美玉,假以時日,他總會有大放異彩。

區別?

從豐樂樓歸家後,陸緘直接走進林謹容的房裡,拿起她的鏡子,照著自己的臉。還是一樣的年輕,一樣的眉眼,一樣的神情,他看不出他自己和兩年前初見梅寶清的那個冬天有什麼區別,然而內心深處卻是有些明白的,他和從前是有些不同。最起碼,他面對別人語氣和表情裡所含的輕蔑能夠做到安靜坦然,而不是像從前一樣的敏感和憤怒。

“我明白為什麼張珊娘說梅寶清很有辦法了。看來果然是真的,他是想扶持你,你將來再扶持他。”梅寶清算是又一個變數,上輩子的時候,沒有毛褐一事,梅寶清當然是不曾與陸緘相識的,也就更沒有後來會晤詳談這一出。林謹容在一旁認真地看著陸緘的一舉一動,由不得的想,陸緘能夠用那種冷靜的態度,不帶個人情緒,條理分明地和她講述梅寶清的每一句話,細細描述梅寶清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讓她很驚奇。

他終究是和從前不同了,若是從前有誰會對他說出潛臺詞是比你大得多的官兒我見得多了,所以不怕你這樣的小官兒之類的話,再說什麼餓狗與人相提並論的話,陸緘即便是當時不發作,也定然會覺得受到奇恥大辱,從而憂傷痛苦。又哪裡能似現在這般對著鏡子照?還把這種話說給她聽?

“你在看什麼?”陸緘注意到林謹容的眼神,微笑著把鏡子放下來:“你看出我與從前有什麼區別沒有?”

林謹容微笑:“當然有,而且很大。”他們都是有很明顯的缺點的人,長在那樣的家庭,她不易,他也不易,走到現在真的十分不容易。但這一切,都不過是上天發了慈悲,不然,他和她不過是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裡的一坯潮溼的土。

陸緘捕捉到了她眼裡一閃而過的陰暗,他蹙了蹙眉頭,不動聲色:“我有什麼變化?”

林謹容笑:“不和你說。”

陸緘伸手朝她腋下呵過去,把她按翻在榻上,在她耳邊磨牙:“說,不說給你好瞧。”

林謹容扶著他的肩頭,輕輕地道:“比從前老了兩歲啊。”在他咬向她的耳垂之際,又補了一句:“心胸更寬廣啦。你自己不覺得麼?”

陸緘心底很滿意這句話,但又隱隱有些不甘心:“莫非我從前心胸不夠寬廣?”

林謹容笑:“有點小心眼。”靠進他懷裡,小聲道:“那你準備怎麼辦呢?總是要有取捨的。”她不確定那個下雪天之後的未來怎樣,將會往什麼方向發展,對梅寶清更是不熟悉,不知道這對陸緘的將來會有什麼樣的影響。雖然知道按常規來說,陸家會敗家,二房會倒黴,她也沒什麼憐憫之心,但既然已經出現了變數,這個決定還是該由陸緘自己來下。

陸緘把她扶起來,對視著她的眼睛:“從最壞來打算,如果我拒絕他,得罪了他,你的生意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會有很多麻煩。假如真是這樣,你會不會怪我?”

“如果真遇到小人,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情,我不怪你。”林謹容沉默片刻,道:“我在想,如果真的要做朋友,那就不該是以這種態度。這樣,倒像是在談生意。”

陸緘露出一絲你是我知己的笑容來:“你說得是。我亦如此想,並打算過兩日回請他時如此告訴他。如果他因此就被我得罪了,那他便是個小人,不值得交往託付,遲早有一天我也會反被他束縛;如果他真要對付我們,我們也不用害怕,天底下的錢他掙不完,天底下的人他也交不完;如果他值得交往,便會贊同我的話。”

林謹容點頭,藉機同陸緘商量:“最近銀價低,我打算把這些日子以來掙到的錢都換成銀子。等秋天送到平洲,正好趕上買銀入貢,又可以小賺一筆。”又能賺錢,又省得十月份回家奔喪的時候大車小車的弄個手忙腳亂。

陸緘並不放在心上,只道:“你送回去,誰替你保管?”潛意識裡,他已經把現在的陸家看成是一個不能替林謹容合理儲存財物的地方。

他自己尚未發現這種變化,林謹容卻已經意識到了,所以也只是抿唇一笑:“有三哥在呢。”

陸緘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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