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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夜裡總是潮熱,那個又是時斷時續的,請過幾個大夫看了,吃了幾服藥總是不好,聽說水老先生是婦科聖手,故而……”
陶氏便道:“怎麼不早說自家人還這麼客氣。我這便去與水老先生說,問他什麼時候有空過去。”當下便打發龔嬤嬤過去問,因恐方嬤嬤不知,又特意解釋:“這位老先生與其他醫家不同,在清州城極得人尊敬,怠慢不得。”
方嬤嬤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少傾,龔嬤嬤回來稟道:“水老先生說,今日晚了,他手裡又在配著藥的,不如明日早晨再過去。”
方嬤嬤此行只要把人請到就可,並不計較什麼時候去,又因著得了個厚厚的封賞,更是不計較。待得陸緘趕到,便拾掇著要走,偏生今日林慎之是與陸緘一道歸家的,見著林謹容便只是纏著不許走,非要再多說兩句話才行。方嬤嬤眼看著日影西斜,暮色漸深,少不得連連催促,林謹容這才帶著陶氏給陸家諸人準備的各色禮物回了陸府。
荔枝早領著人在二門處等著的,見林謹容容光煥發地回來,又是歡喜又鬆了口氣,趁著陸緘梳洗換衣的當口,把這段日子以來家裡的情況簡要與她說了一遍:“自那日起,奴婢便把奶奶房裡的要緊事物都上了冊,閒了就點點。大太太與三太太為瑣事拌了幾回嘴,只沒鬧大。其餘一切安好。”
第270章 夜宴
陸紹沉默地打量著陸緘,他直覺陸緘將在今晚與陸老太爺獻媚邀寵。
他已經動手,只遺憾的是不曾見到梅寶清並與之親談。自與陸緘、王家相談之後,梅寶清隔日一早就離開了平洲,不過方大管事倒是和他把話說得很明白,只要他的貨好、便宜,就不可能不要,又隱隱說了希望能多有幾家能織好毛褐的毛織坊,將來能夠長期合作。
所以這樁生意是一定能賺錢的。但他不能確定的是,陸緘到底和梅寶清談到了什麼程度,彼此給了什麼承諾,才能讓陸緘如此春風滿面,志得意滿。但這些都不緊要了,因為過了今晚,陸緘先前的一切作為都將再見不得光,吃進去的毛褐也只能偷偷摸摸地吐出來,更不要說建什麼毛織坊。
陸紹耐心地等待著。
酒過三巡,陸緘站起身來,執了酒壺給座中眾人斟酒,行至自己的座前,卻不打算坐下,只將手捧了酒杯,準備開口說話。
是時候了陸紹抬眼看著陸建中。
“父親”陸建中含笑起身,高高舉起酒杯,眼角瞟向陸緘,語氣歡快地道:“兒子先祝父親身體康健。再有件好事要與父親說。”
陸緘有些遺憾地握緊酒杯坐了下去。
“哦?”陸老太爺歡喜地聳了聳眉毛,喝了一口酒:“什麼好事?”
陸建中笑道:“有一樁生意,能讓咱們家過個大肥年。是做毛褐生意。”他看到陸緘的表情突然變了,目光閃爍,唇角的那絲笑容也驟然消失,心情十二分的愉快,便瀟灑地一指陸紹:“大郎你來說。”
陸紹先起身同陸老太爺行了個禮,帶了幾分羞愧道:“祖父容稟,是這樣的。前些日子,因著那鋪子的事情孫兒心裡十分難過,覺得有負於祖父的重託,簡直沒臉見人。鬱悶之中便應了幾個朋友的邀請,去了五丈樓吃飯散心,間隙聽得人言,如今北方毛褐大行其道,特別是織金毛褐十分受歡迎。”
陸緘的眼睛越來越黑,手裡握著的烏木鑲銀筷子也輕輕顫抖起來。陸紹看到他的牙關咬得很緊,好似隨時都能站起來駁斥自己,由不得的就加快了語速:“孫兒便把這事兒放在了心上,四處一打聽,果是真的。王家四處攬收毛褐,梅寶清也在收,所以孫兒斗膽相求祖父,這個機會不能輕易放過。”
陸老太爺十分感興趣,歪靠在椅子上道:“北方人以前不是都愛絲綢織錦的麼?怎地如今倒喜歡起毛褐來了?不過這倒真是個好機會來,你且說來聽聽。”
陸老太爺的話說完,陸緘的眼皮也垂了下去,面無表情,只臉上浮上一層不正常的紅暈。
陸紹輕輕鬆了一口氣,陸緘已經錯失良機,再開口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於是把心放定,慢慢地說將起來:“說起這毛褐,其他地方可沒有我們這邊的好。但平洲的毛褐又及不得清州花色多,品種多,做工好。其他地方出的毛褐一匹要重十六兩,平洲毛褐一匹重十五兩,清州毛褐一匹卻只重十四兩……”
他把這些日子打聽來的事情全說了出來,說得頭頭是道,條理清楚,越說越高興,越說越順口,陸老太爺聽得雙目含笑,十分滿意:“你這番倒是把功課做足了。梅寶清那裡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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