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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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來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悶熱的溼氣。

皇宮太醫蜀院內，此刻本應該在候府內的人，正背對著王太醫而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涼意。

“我阿姐今日中的是什麼藥？”

王太醫此刻看不到肖遲的神情，只覺得有一股寒意環繞著他，讓他不禁生出些許冷汗。

“李姑娘只是中了些迷藥加上受了驚嚇，已無大礙。”王太醫不明就裡，將今日的話複述了一遍。

“小侯爺這是怎麼了，為何深更半夜來找老臣？不知皇上可否知曉此事？”王太醫突然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整個人哆嗦了一下，不禁將皇帝搬了出來，希望肖遲能夠有所忌憚。

肖遲冷哼一聲，聲音透著冰冷“十八。”

隨即一個身形高大的人朝他們走來，他的臉被一塊黑色的布巾蒙著，眼神漠然，好像在這雙眼睛裡，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的起伏。

他手裡提著今天一起來給李明月看病的那個小藥童，小藥童呼吸平緩，被人這麼拎著也沒反應，應該是被打暈了。

十八拎著小藥童的後衣領，隨後一把丟在了地上，單膝跪在肖遲面前“主子。”

肖遲輕點了一下頭，繼而轉過身看向王太醫。

“王太醫何必裝傻，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肖遲烏黑深邃的眼眸裡透著不耐煩。

“我不過是···關心我阿姐罷了。”

王太醫見肖遲如此，便知道自己已經沒得選了。他雖然答應了李明月幫她隱瞞，可如今的情形容不得他不說了。

雖然王太醫覺得肖遲為人陰暗，但他看得出來肖遲是有些關心李明月的，應該不會害她。

“罷了，李小姐中的是失神散。”王太醫嘆了口氣。

肖遲微眯雙眸，收斂戾氣，示意王太醫繼續說。

“失神散是迷藥的一種，只不過配置的藥材十分稀有，所有並不常見。中了失神散表面與普通迷藥無異，只不過中藥的人昏迷之後是有意識的，只要是在她身上發生的事，她都能感覺到也能聽到。”李明月讓他幫忙隱瞞失神散的時候，王太醫其實並沒有多想。現在回想了一下，不禁覺得，肖遲是擔心自己殘暴的一面被李明月知曉。

王太醫還再說著什麼肖遲已經聽不見了，他面色剎時變得慘白，好似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

“她果然···都知道了。”肖遲閉上雙眼，有些失魂落魄。

四周靜的出奇，王太醫本來還有些幸災樂禍，現在不禁連呼吸都放輕了。

良久，肖遲再睜眼時，眼睛裡似有濃濃的優傷，阿姐躲著他，是覺得噁心嗎？

肖遲稍微平復了一下，目光淡淡的看著前方，聲音更加冰涼刺骨“望太醫日後，管好自己的嘴巴。”

肖遲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王太醫驚魂未定的注視著他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見才鬆了口氣。

······

“查得怎麼樣了？”肖遲的發被風吹的有些凌亂，他靜靜地站在李明月的院子裡，瞳孔裡倒映著一絲微弱的燭光，聲音暗啞。

“屬下無能，只查到上次小姐墜崖和今日之事，都與上官府此脫不了關係，並未能查出真兇，請主子折罰。”十八恭敬的單膝跪在肖遲身邊，聲音毫無任何多餘的情感。

肖遲微眯著眼，長長的睫毛都擋不住眼裡的殺氣。

“繼續查！”肖遲渾身散發著涼意，似乎將要與這夜色融為一體了。

“是！”

後來肖遲一個人在這吹了許久的喊風，他神情木然，眉頭緊鎖。

肖遲想到李明月今天的反應，只覺得心如刀割，不禁抬手緊緊的捂著胸口，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阿姐她···什麼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