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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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言之鑿鑿、甚至列舉出人物身份姓名的此類傳說。還有許多人經過一些特殊的事情後，會忽然懂得自己完全未接觸過的語言和從沒學過的知識。象中國歷史一樁著名的公案，講的是創立“心學”的一代宗師王陽明；他一生軍事指揮、文采學術、出世入世，無不出類拔萃，是中國歷史上不世出的奇才。佛教有‘再來人’的說法，相傳他就曾經在一座古廟裡找到了自己前世坐化的肉身，因此在當世就被認定為是‘再來人’。而他那麼廣博的知識就是因為他記起了以往若干世的所學。還有詩為證：“五十年前王守仁，開門原是閉門人。精靈剝後還歸復，始信禪門不壞身。”而我的理解是，靈魂也不過是物質不滅的一個階段罷了。就象自然界的生物從生到死，到變成塵土，繼爾變為其它生物的養分……而同一種‘靈魂’始終在其中傳遞。　所以人類的原始初民大多相信‘萬物有靈’，連山川河流都有靈，小到灰塵，大到宇宙皆有靈。世界就是由相同物質處在不同的輪迴階段所組成，並且所有階段都在傳遞著同一組非物質的‘記憶’。這組‘記憶’也就是所謂的靈魂！”

孫居士說罷便閉目不語，而李翱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記憶，對她後面所講的話完全沒聽進去。‘記憶’？亡靈塔內的幻像，也許就是一種類似海市蜃樓的影象傳遞，而不同的是，蜃景被現代科學解密後認為是地球上物體反射的光經大氣折射而形成的一種光學現象。而亡靈塔內的那具屍體卻提示了，那些來自未來的幻像或許正是來自人類自身的記憶。但記憶又怎麼會是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呢？他心中充滿了疑問。

正瞑目沉思的孫夫人像是聽到了他的思想，忽然間開口道，“那也許是‘記憶浮丘’。”

李翱問道：“什麼是記憶浮丘？”

孫夫人想了想說道：“有些類似佛教理念中的‘精神微塵’，贏小卿曾非常感興趣。不是佛教理念，那其實是我一位老朋友的研究課題。幾個月前我曾到過中國大陸，一天凌晨突然接到他的電話，他當時的聲音很興奮。看樣子一夜未睡，他對我喊著：‘記憶浮丘！記憶浮丘！雪瑤，我終於見到了未來，是記憶、是記憶……”話說道這裡，孫雪瑤忽然停頓了一下，聲音象是帶著哀怨接著說道：“從那之後我們就失去了聯絡，一直到現在。”

“您的朋友也是位科學家？”

孫夫人始終帶著紗巾，那雙露在外面的如湖水般深邃寧靜的眼睛，這時突然泛起了一絲漣漪，聽她沙聲說道：“他就是我女兒的親生父親，也是我父親孫元麟最出色的學生。”說完後神色疲倦，整個人一下子像失去了光彩。

第七十四回　精神微塵

李翱只好和王厚生告辭離去。回去的路上，李翱有些感慨，內心象被掏空似得空虛。對感情、對回憶、對未知世界的茫然，讓他凜然生懼。想到那麼多曾經追尋長生不死的人，還有贏小卿這種怪人甚至在追逐靈魂的足跡，而又有那麼多歷史上了不起的大人物，追求留名青史，冀望在死後能被後人唸叨幾句。這一切原來竟都是源於恐懼，對巨大空虛的恐懼。沒有什麼武器的力量能大得過這種恐懼。“王兄，你也是佛教徒？”

“是的。”

“別隻顧著自己成佛，抽空也把我超度了吧。不過我前半生不知佛教為何物，不知道佛祖他老人家肯不肯收留我。”

王厚生笑著說道：“佛教教義是所有宗教中最大公無私的，幾千年前佛就說過，一切其他宗教徒，甚至不是出家人也一樣可以證道。一個完全不知佛教為何的國度裡一樣可以有人證道。還有剛才說的精神微塵：幾千年前佛教導人喝水的時候要用紗布濾過。說這一碗水有八萬四千生命，又說世界是由微塵構成，人也是，打破微塵就都是空的。還說過宇宙是由三千大千世界構成。當時人不理解，可現在科學進步了，有些已經能被證實了。可那是佛在幾千年前就已經知道了的，從這點來說佛的境界很高。而精神也一樣是可以打破的，也就是精神微塵，但最終也一樣是空的。就象很多神話和科幻故事裡，人可以被瞬間分解，或變化成另外一種物質。甚至精神可以獨立出肉體，看著自己的肉身，也就是道家所謂的元神出殼。從事物的物理本質來講，有些成就很高的人類是可以做到的。因為靈魂雖然相對於正常人是無質無法探測的，但卻也有它的屬性。你在亡靈塔內看到的幻象很可能就是某位先知透過自己的精神微塵做載體傳遞的記憶。”

“證道？孫居士該算是其中之一吧。”

“呵呵，或許那需要更高的境界吧。其實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人比她的力量要強大的多。比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