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四個人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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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川：“……”

他沒有說話，灰色的眼珠不帶情緒地看著謝西洲。

辛在一旁冷笑了一聲，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拉開座椅坐了回去。謝西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辛的表情好像有點破防，謝西洲看看辛，再看看欒川，忽然福至心靈。

這兩人肯定又打了一架，而且辛輸了。

對，一定是這樣。

看上去最為友善也最懂事的嚴奕先開口打招呼：“謝同學，你回來了。”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謝西洲，目露遲疑：“短短几天時間，你怎麼好像長變了？”

因為女主光環失效了。

謝西洲當然不可能說這話，他走到欒川身邊，對嚴奕嚴肅地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嚴奕挑眉，目光在他和欒川身上轉了一圈，最後移到辛擺弄手機的背影上，嘴角似笑非笑一個弧度。

他微微頷首，轉身擦自己的軍事模型去了。

欒川雖然不說話，但眼神一直跟隨著謝西洲，跟安裝了定點器似的，謝西洲蹲下身的時候，欒川垂下睫毛，眸中閃過一絲茫然。

“告訴我，欒川。”謝西洲儘量放輕聲音，“你是怎麼瘸的呢？”

“什麼瘸不瘸的。”最先嘲諷“瘸子”的辛撐著腮笑起來，只是笑容有幾分惡毒。

謝西洲：“你好像有話要說。”

“想知道？謝同學可以求我啊。”

處在爭論中心的欒川依舊文靜地睜著眼睛瞧謝西洲，好像事不關己似的，像是完全沉浸進了自己的世界。

謝西洲看了眼嚴奕，對方身姿筆挺地坐在椅子上，手速迅捷地將武器一一拆解、拼合，並沒有參與進談話的打算。

謝西洲拿出辛的身份證，信手一拋扔了回去，辛伸長手臂精準無誤地接住，嘴角笑意不減。

“前些日子他送了一個有錢小孩回家，家長送禮問他要什麼，他說想要個能帶他走路的，送車他又說不會開。”

辛把髮絲撩到耳後去，風情萬種的眼尾瞥了瞥謝西洲，“——所以最後，他們送了個輪椅過來。”

謝西洲，“……”

欒川真會做生意，知道自己不會開車，選了個更好用的代步工具。

謝西洲摸了摸輪椅的槓槓，竟然是銀做的：“你怎麼這麼清楚？”

辛尖細下巴抬起，示意謝西洲望一望他身後的門。

謝西洲側過頭，在門上看到了一面長長的紅色錦旗——“感謝欒川同學送我犬子歸來”。

欒川盯著謝西洲，對於辛的諷刺沒任何回應，一心一意，好像只有謝西洲的反應才會讓他有些許動容似的。

謝西洲將欒川推回到他的位置，抬頭一望，欒川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床位邊吊了一隻小章魚。

是那天謝西洲送給他的情緒章魚，現在呈現在外面的是綠色的臭臉，謝西洲敏銳察覺到欒川心情不好，手中變戲法地變出一支海星糖。

他遞給欒川，“送你的。”

是路上隨手買來的小玩意兒，與另外兩個人相比，謝西洲覺得送給欒川刷好感度的機率應該高一些。

果不其然，欒川眼波動了動，接了過來，長睫垂下，輕聲，“多謝。”

謝西洲彷彿聽到了好感度+1+1的提示聲。

辛：“謝同學真偏心，我們怎麼沒有？”

比起辛張揚的行事風格，欒川看起來要乖巧安分許多，謝西洲難免有所偏向，看向辛，覺得自己有必要調理寢室內部關係，“你好像不太喜歡我們欒同學。”

辛笑了笑，“怎麼，誰會喜歡一個碰了他東西，就要殺了對方的人？”

殺人？

謝西洲看了眼安安靜靜的欒川，他坐在輪椅上，雙手捏著一隻粉色海星糖，微微仰著頭注視謝西洲，面龐蒼白又精秀，眼神專注得好像只盛得下謝西洲一個人。

謝西洲安撫地給了欒川一個眼神（雖然在別人看來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了欒川一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目前看來，比欒川更危險的是辛你自己。”

他指了指自己的觀察者手鐲，“你還是先控制下你自己吧。”

謝西洲住的是四號床，和欒川是對著的，與辛挨在一起，他坐在椅子上微微側頭就能看到辛被手機螢幕映照出的立體側臉。

辛手指一直飛快地在手機敲打著什麼，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