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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鳥》最快更新 [aishu55.cc]
儘管燕鷗一直在寬慰自己,進了手術室就放心把一切都交給醫生,但當他被推過醫院走廊的轉角處,發現再也看不見季南風的時候,他還是剋制不住地緊張起來。
看見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推他去麻醉的小護士笑起來:“害怕啦?”
燕鷗抿起嘴不出聲,只覺得被剃光了的頭頂涼颼颼的——這大概是他作為社交狂魔交際花,第一次面對別人的話滿腦子打結,混亂到半句都接不上來。
小護士應該是上海本地人,講話聲音軟軟的,甜得叫人安心:“沒事的啦,我們醫院的醫生厲害著呢。等進了手術室呀,你什麼都不用想,睡一覺就什麼都結束啦。”
護士的柔聲細語讓燕鷗的緊張疏解了不少,他又看了看自己的食指尖,輕輕用大拇指腹捻了捻,上面似乎還殘存著一絲餘溫——那是季南風帶給他的力量。
想到這裡,燕鷗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給自己加油。
在這次入院之前,燕鷗身體健康,算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進手術室。
手術室空蕩蕩的,為了防止醫生在手術中視覺疲勞,四周的牆壁被刷成了綠色。
綠色是在美術中富有獨特生命力的顏色,燕鷗開始想象自己躺在一片草原上,充滿生機的畫面讓他又有了一些信心。
手術的第一步是麻醉。在手術前,麻醉師就已經對燕鷗的各項生理狀況進行了詳細的瞭解,一來二回,他們都已經和彼此相熟了。
“期待嗎?小燕?”麻醉醫生隔著口罩笑眯眯地問他。
燕鷗緊張得腦子發麻:“……期待什麼?”
“手術做完,很快就能見到你男朋友咯。”麻醉醫生笑道,“我看你們不是一直如膠似漆的嗎?怎麼樣?突然分開我還怕你不習慣呢。”
燕鷗一聽,笑了——似乎在所有外人看來,都是自己黏著季南風,但只有他們倆自己知道,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還能勉強維持正常生活,但季南風離了自己,那可就真是要了命了。
想到這裡,他又深深嘆了口氣,麻醉師聽了,真就以為他想季南風想得惆悵了,立刻轉移走話題:“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感情這麼好?誰追的誰?跟我講講唄。”
他一邊聽著麻醉師在他身邊準備藥物和器械,一邊唸叨著回憶道:“我們在一起七年啦,是我追的他。”
燕鷗知道,麻醉師跟自己閒聊,是為了讓自己放鬆下來。但事實確實如此,一講到和季南風相關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整個人都開心起來。
“我們倆都是美術生,他比我大一屆。他是北京人,我是南京人。高中的時候我們一南一北,隔著半個中國我都聽說過他的厲害。”燕鷗笑著說,“老師上課的時候給我們看過他的作品,當時第一眼,就被他的畫深深吸引住了……我發誓他真的是我見到過最天才的天才。”
季南風出生在藝術世家,從父母到爺爺輩,都是業內叫得上名號的大拿,因此,他的繪畫天賦和藝術素養是從孃胎裡就帶出來的。
第一次接觸到季南風的作品時,燕鷗正在南京集訓,因為看慣了應試教育裡太多中規中矩、缺乏靈魂的畫作,當老師拿出季南風的作品展示給大家看的時候,似乎整個畫室都吹起了一陣不一樣的暖風。
季南風的作品功底紮實、技巧成熟,但卻並不拘泥於叫人壓抑的條條框框。他的構圖隨性又精準,色彩大膽而熱烈,只叫所有悶在畫室裡快要發瘋的藝考生們,都為之眼前一亮,尤其聽說這幅畫的作者,只是比他們大一屆的應屆考生,所有人都不免發出一聲驚歎。
但老師只是給大家欣賞了一圈,就開口道:“這種畫大家就看看就好,不要隨便模仿他的畫法,當然也不要因此焦慮,現在你們要做的,還是老老實實打好基本功。”
這句話的意思大家當然都能明白——季南風所展現出來的天賦,已經是絕大部分人的上限都無法企及的,與其為這種虛無縹緲的極端隔離焦慮,倒確實不如踏踏實實專注當下。
話雖這麼說,但從那天起,燕鷗就已經牢牢記住了“季南風”這個名字,而那個遠在天邊、未見其人的人,也時不時帶著他的畫作,走進燕鷗的夢裡。
燕鷗回想起那段時間始於作品的心動,笑了笑說:“我這一生只有兩次一見鍾情,一次是見到了他的畫,一次是遇到了他的人。”
一旁,忙著為手術做準備麻醉師,聽了他的故事,眼裡都忍不住露出笑意來。燕鷗瞄了她一眼,知道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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