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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酒樓高入天,烹龍煮鳳味肥鮮。公子下馬聞香醉,一飲不惜費萬錢。招貴客,引高賢,樓上笙歌列管絃。百般美物珍饈味,四面欄杆彩畫簷。”
這就是形容礬樓的,能在礬樓享受一把的,沒有個萬把兒的基本不要去想。
更有人為礬樓作詩:“梁園歌舞足風流,美酒如刀解斷愁,憶得少年多樂事,夜深燈火上礬樓。”
可見礬樓在文人雅士的心裡有著多麼重要的位置。
礬樓,也稱作白礬樓,最早的這裡只是一個販賣白礬的場所,後來進入了釀酒行業,在真宗時期成為了北宋最大的釀酒作坊和酒樓,更是成為了最大的酒類批發商,起釀造的眉壽與和旨在當時的名氣之大,不亞於後世的茅臺和五糧液。
不過也有人稱礬樓為樊樓的,甚至一度有人以為樊樓的樊是東家的姓氏,這就有點想多了。
上礬樓,楊浩不是沒做過的,但是結果並不是很好,礬樓之前,有門床馬道,這是面向大眾消費的地方,王公貴族,文人騷客們會選擇進入樓閣之內,這叫登山,是可以點花牌的,文雅點,是點上陪酒的,不文雅的也就都明白了。
想在礬樓玩的好,不外乎兩點,地位和有錢,然而在這裡的更多的是文人,楊浩也好,高檻也好,這種暴發戶家的子弟進來,就算是你花了錢,最終得到的也是這些文人,世家子弟的羞辱。
不是沒想過在礬樓鬧事,是不敢,因為這裡從真宗時期就是欽定的,是官家眼睛看著的地方,背後的勢力更是錯綜複雜,說簡單一點,這礬樓背後的股東很多,誰要是想在這裡鬧事,恐怕會被那些勢力瘋狂的撲上來咬死,就是如楊戩高俅這種如日中天之流也不敢隨意得罪。
對礬樓的仇恨多半來自於前任留下的怨恨,不過楊浩自己也有那麼一點直男癌一般的衝動,你不是牛逼嗎?那老子就要幹倒你,不幹倒你老子看著就難受。
只是他卻沒意識到還有一點,歷史上都說,李師師常駐礬樓,那裡是她和趙佶風花雪月的地方,自從見了李師師之後,內心裡就有一種衝動,想要砸了這礬樓,這無關愛情,或許是雄性生物一種特有的佔有慾的驅使吧。
人可是專一,但不代表感情可以絕對專一,很多人在擁有著自己的另一半的時候,不是說他就不會再喜歡其他的人,喜歡而已,不是去霸佔,但內心裡絕對會有一種佔有慾,這無關愛情,是本能,是最原始的衝動罷了。
楊浩也是如此,畢竟他是凡人,不是聖人,這種事情,恐怕就是聖人也不會避免的吧。
老子講無為,莊子講逍遙,可是他們真的能做到無慾無求嗎?這特麼誰知道呢。
礬樓,一個集吃喝玩樂與一體的地方,既然你能做到這個時代的娛樂中心的位置,那老子就來和你比比,看看誰更能成為那個頂點。
對楊浩的想法,李師師有些懷疑,畢竟礬樓的基礎太深厚了,已經有了一定的底蘊,更何況那些背後的支持者,一旦動了這些人的蛋糕,會有好下場嗎?
“可能嗎?呵呵……”
楊浩冷笑了起來,起身推開窗,感受著外面吹進來的冷風,看著窗外淡淡的說道:“有些事情,不去做你怎麼知道不可能呢?只說不做終歸是空想,不是嗎?”
其實他很想說,既然來到這個時代,我就是來改變這個時代的,就是來砸碎那些迂腐的規矩的,在這條道路上,不管是誰來阻擋自己,那我就豪橫的將他踢開,踩碎,不留任何情面的。
只是這些話不能說,不能對任何人說,說了他們也不會相信。
不知為何,看著楊浩的背影,李師師覺得此時的眼裡似乎產生了一種錯覺,這眼前的楊浩不是那個寫下石頭記的楊浩,也不是那個填詞做賦的楊浩,而是一個統御千軍萬馬的將軍,一個戰無不勝的楊浩。
“這……”
一股信心從李師師的心底油然而生,覺得楊浩會成功的,一股衝動,李師師站了起來,走到楊浩的身邊,輕輕的拉著楊浩的手。
“若衙內不棄,師師定當追隨衙內。”
“哦?”楊浩沒有掙脫李師師的手,反而是握住了這一雙滑膩的柔荑:“你若不離,我自會不棄。”
聽到這話,李師師很開心的笑了:“師師此生不棄,只盼衙內信守諾言。”
“哈哈,我楊浩雖不是君子,但也要說上一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你若不離,我便不棄,不是說說而已的,可真的能做到的人卻是極少。
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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