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雲城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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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窈枝拿不準這對娘倆跟賀淵有沒有關係，也不敢直接問，只好等江孚醒來再看。婦人的父親是大夫，她也就會些淺顯的醫術，給他們二人都看了看，說她就是嗆了水，沒什麼大事，但是江孚撞到了後腦，可能要晚一些才能醒過來，有可能會出現暫時失語或耳鳴等狀況。

婦人兒子原先就在偏房溫書，把二人帶回來之後，又回去溫書了，婦人在屋內挑揀草藥，柳窈枝身子沒什麼大礙了，就跟著婦人一塊挑。

“你們二人看起來感情很好，已經成婚了？”婦人笑得很溫柔。

柳窈枝愣了一下：“我們並不是夫妻，是朋友。”

婦人詫異了一瞬：“雖然不是夫妻，不過你二人感情確實深厚，否則你也不能這樣抓著他漂了一個晚上。”

柳窈枝不好意思的笑，她也不知道二人感情如今算做什麼，不過確實有些斬不斷：“當時情急，又只有我一人，等我回過神來，已經同他在河裡漂著了。”

“下意識的動作才最見人心，那是心中想的，都不需要動腦子就能作出決定。”婦人有些感慨，“你們如今也是過命的交情了。”

柳窈枝聽著婦人的話，略有些出神，她當時什麼都顧不得了，心中只有抓住江孚的念頭，即便是後來體力不支，她也只是想著若二人生不得攜手，那就奈何橋上同行也好。

亂了亂了，全都亂了。

婦人見柳窈枝發著呆，也不再跟她談論這些，只安靜地挑揀草藥。直到他們用過晚飯，江孚才悠悠醒來。

柳窈枝一下就撲過去：“醒了？好些了沒？頭還痛不痛？”

好在江孚並沒有耳鳴失語，他輕聲問她：“這兒是哪？你把我撈上來的？”

柳窈枝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沒有發熱：“這兒我也不知道，咱們漂了一夜，我抱著的那根圓木被石頭卡住了，咱們就被甩到岸邊了，今晨被一位老嫂子和她兒子救了回來。”

江孚一聽著急了，忙問她：“你跟著跳下來了？你瘋了？那麼急的水！”

柳窈枝懸了一天的心，此刻又被江孚略帶責怪的語氣傷到，偏過頭去掉眼淚。婦人正從屋外進來，還沒來得及為江孚醒了高興，就看到江孚面帶驚懼，柳窈枝揹著人掉金豆子。

“好好的，這是怎麼了，哭得這樣傷心，人醒了是好事，好姑娘，不哭了。”婦人輕輕替柳窈枝擦著淚，溫柔地哄她。

江孚知道自己急了些，立刻道歉：“是我不會說話，叫她傷心了，別哭別哭，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都成，就是別悶著哭，傷身。”

婦人搭著她的手：“你瞧，他知道錯了，同你道歉呢，別哭了，這麼俊俏的小姑娘，哭腫了眼睛可就不好看了。”

柳窈枝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是嚇壞了，一時間情緒控不住，眼淚就掉出來了：“沒事，是我鬧笑話了。”

江孚剛想開口道謝，婦人的兒子推門而入，江孚頓時間說不出話來，婦人忙向他介紹說這是自己的兒子。她跟柳窈枝聊了許多，二人的年紀自然是問過的，她笑吟吟的：“他比你還大三歲呢！就是性子冷，不愛說話。”

江孚被來人的面容驚住了，他意識到一個可能性，猶豫再三才開口：“請問您的名諱是不是廖芸娘？”

婦人面露驚訝：“你這個年歲，怎麼會知道我的姓名？”

年輕男人聽到江孚說出母親的姓名，面上帶了防備，也走了過來。柳窈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看江孚又看看婦人。

江孚掙扎著起身，柳窈枝忙伸手去扶，婦人嚇得後退了一步，年輕男人把婦人往身後藏了藏：“你要做什麼？”

江孚跪在床上，給婦人行了個大禮：“和安見過舅母。”

這一下屋內所有人都愣住了，一時間針落可聞。還是婦人最先反應過來，從男子身後繞了一步往前把江孚扶起來，此刻眼中已經泛著淚花：“難怪看你有些面熟，延兒跟他父親簡直一模一樣，你是他侄兒自然一眼就能認出來，他……如今可還好？”

江孚咳嗽了幾聲，又接著道：“一切都好，只是這些年您不在他身邊，他不肯娶親，一直在找您，逢年過節就多寂寥些，好在如今叫我撞到了您。”

年輕男子面帶怒色：“不過一個負心漢，花言巧語，你二人明日就走，不許再來。”

婦人忙喝道：“延兒，你這也太無理了，讀了這麼多年書竟是學這樣的道理？”

年輕男人怒極卻又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