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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周圍靜悄悄,再無一點聲音。連覓塵也停止了哭泣,她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輕撫著歸海莫湛的長髮,面上甚至浮現了淺淡的笑意。
然而,那笑落在歸海莫燼眼中,卻壓得他胸膛窒悶。她那笑透出死寂的平靜,讓他渾身僵直,喉間腫脹難言。
沉重的氣息飄蕩在山谷間,谷中上萬人竟發不出一絲聲響,皆黯然而立,凝望著這廂。
歸海莫燼雙拳緊握,眼見覓塵身上落滿了雪,她坐在冰冷的地上竟似毫無所覺。他望著她蒼白的面容,望著她顫抖的指尖輕輕滑過歸海莫湛烏黑的長髮,竟沒有勇氣上前制止她。
飛雪靜謐,飄落山谷,越積越厚,方才的硝煙血流,都被悄然降臨的白雪無聲掩蓋。然而,有什麼東西永遠失去了,再也尋不回來,亦是這白雪無法覆蓋掩埋的,將永遠根生在心間,長成一根刺。
身後傳來輕微的踩雪聲,歸海莫燼微微側頭,慕揚猶豫著站在不遠處。歸海莫燼輕輕擺手,長吧一聲,俯身欲去拉覓塵。
“塵兒……別這樣,會傷到身子的。”
然而他的手尚未觸上覓塵的手臂,她卻身體驟然一動,躲了開去。歸海莫燼抬起的手便僵在空中,輕顫著竟不知該放在何處,心痛如割,眸中更是閃過深深的恐慌。
她終是怨怪他了!
覓塵抬頭,望著廣袤大地間白茫茫一片,她似是剛發現下了雪,目光輕閃,莞爾一笑。低頭輕撫過歸海莫湛眉睫上沾染的雪花,笑道。
“筠之,下雪了呢。你還記得那年前往咸陽我們縱馬高歌的情景嗎?雲諾調皮,偷了御馬,你還怒罵我和雲諾呢。我還記得你佯怒的樣子,你當時拿著馬鞭怒喝道‘你們兩個哪個營的?!不知道軍紀?私自逃隊,該當何罪?!’,我記得沒錯吧?那時候……多快活。可是……可是現在,雲諾走了,大哥滿心傷懷遠走邊關,小莫睿因為那年的箭傷調養了這些時日仍不能習武……連你也……筠之,我真不懂,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都說天家富貴,可為何連活著都變得那麼難……”
覓塵的聲音很淺,仿若呢喃,像是怕驚擾了什麼。她緩緩扶起歸海莫湛,懷抱著他,她握住歸海莫湛冰冷的手,放在面頰邊摩挲著,懷中的身子已經漸漸失去了溫度,變得僵硬,她卻像沒有察覺。
她聲音很輕,猶含著笑意:“筠之,你還記不記得在大哥的舒嘯院,你和我說過什麼?你說你不會放手,說我眼神不好。這是你說的,所以你怎能失言,怎可放手而去,筠之,我欠你那麼多,你自可這般自私,再不給我機會還你……你怎可……”
覓塵聲音哽咽,緊緊摟住歸海莫湛無力下墜的身子,她的眼神空濛卻泛著異樣的溫柔,固執地拖起懷中沉重的身體,似乎這樣便能證明什麼。
她笑著將歸海莫湛落在胸前的髮絲攏在耳後,終是淚水再次滾落,沿著下巴低落在歸海莫湛蒼白的唇上,又慌忙伸手去幫他擦拭,可手一鬆,懷中的身子就歪了下去。她又慌忙去扶。眼淚卻啪啦啪啦不停往下淌,她終是不再去抹,輕聲一笑。
“筠之,想來你定不會嫌棄我弄髒了你的臉,定不會的。我做了那麼多傷你心的事,你……你何曾怪過我……何曾怪過我……”
她一遍一遍地重複著最後的話,直到再也無法言語,將頭埋在歸海莫湛肩頭大聲哭了起來。
歸海莫燼僵立在她身後,整個身體似融在了冰天雪地中,一動不動,任由雪落了一身。聽著覓塵的話,他雙拳緊握,腦中嗡嗡而響。他甚至沒有勇氣去望她一眼,可那徹骨的悲傷卻仍舊勒得他喘息不過。
永封四年十月二十七日,新君歸京,在大行皇帝靈前長跪不起,哀傷難抑。翌日,百官與清和殿前跪請奏翰王,國不可一日無君,應立擇吉日行登基大典,翰王與悲絕中允奏。
永封四年十月二十八日,舉國衣慟,國喪舉行,翰王身穿孝服,在大行皇帝靈前,親自祭奠受命。
在禮部安排下,國喪剛畢,新君換了孝衣改穿兗冕,在正清殿前設香案,備酒果,行告天禮。然後前往奉和殿謁告祖宗,同時遣寧國公歸海成軍、永定侯歸海莫賢分別祭告南郊、北郊,翌日新帝祭告太廟。
永封四年十月三十日,司設監陳御座於永天門,欽天監設定時鼓,尚寶司設寶案,教坊司設中和韶樂,設而不作。時鼓響後,左相戴世矩率文武百官從午門進入,鴻臚寺執事官行禮,請翰王升御座。
翰王登龍椅,百官三呼萬歲後上表朝賀。同日辰時,翰王登正清殿視朝,接受群臣朝拜。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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