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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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剛才說的話還作數不？”白果果清清嗓子，起身將碟子放在茶几上，然後略微緊張地站在他面前問。

“自然。”白楚收回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不知姑娘要找何人？”

“西四鎮劉府大小姐劉拂九。”她一字一句說道。

“嫁給昊王爺那位？”

“公子曉得？”

“自然，”白楚笑著點點頭，“汴京都傳遍了，說是王爺從京城紈絝手裡奪了個納妾書回來。傳言此女驚若天人，他為博美人一笑，特題詩一首呢！”

“真的！？”白果果一把捂住了嘴裡的驚訝，要真是這樣，劉拂九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都是傳聞。”白楚接著道：“姑娘且稍等片刻，我好叫狡童去打聽打聽。”

說罷，便起身出門吩咐去了。

白果果有些坐不住，來回數著步子。

不一會兒，白楚就回來了，身後跟了個穿著青衣，模樣討喜的書童。

只見那書童咧嘴一笑：“姑娘，你家小姐在第捌號房。”

“哦哦”白果果忙道了聲謝謝，起身要走。

“這個，”白楚將那碟子青團遞給她。“姑娘既喜歡就拿去吃吧。”

白果果不好意思地伸手接了過來，找了個紙裹起來，揣進了懷裡。說了句我叫白果果，不等回應，便轉身跑了出去。

……

回到第捌號房，少不得被夏嬤嬤耳提面命了一番。劉拂九剛歇下了，歆兒和茜兒在一旁打著團扇侍候著。夏嬤嬤便命她去廚房泡壺茶。

白果果只得認命地又轉身跑了出去，問明船工廚房的方向，去泡茶了。

廚房在貨船的最底層，最裡面的那間就是。

那裡劃分開了裡外間，裡間是後廚，外頭是茶室。

茶室裡已經有幾個衣著體面的丫鬟在煮茶了，更有那手巧的會借用裡間的小廚房，給主子做幾個時興的小點心打牙祭。

白果果沒那本事覺悟，只燒了壺水，放上自帶的花茶，沏了壺茶。

旁邊的高個丫鬟看不過眼，搖頭嗤笑：“哪裡來的蠢笨丫頭！？真丟咱們丫鬟的臉！”

她對面的胖丫鬟咯咯笑：“姐姐，你又多管閒事了。定是那小門戶裡出來的，不懂咱們大家族的規矩，眼界短淺，這可怨不得她啊！”

白果果自顧把茶蓋子蓋好，沒理睬她們。

高個丫鬟傲氣地哼了聲。

“姐姐可是咱汴京方家的一等大丫鬟，旁人自是比不得的。”胖丫鬟接著道：“前兒還聽我家小姐說你家小姐已和侯府定好了日子？”

胖丫鬟的小姐是汴京京兆尹家的嫡出大小姐。

“一說起這個我就來氣！”高個丫鬟厭惡地道：“誰承想呢，竟和昊王府納妾定了一個日子！真是晦氣！”

“不知是什麼樣兒的美人能入昊王爺的眼啊？”

“切，不過是個上趕著給人做妾的！”高個丫鬟不屑道：“你當那王府是隨便進去的嗎？悄悄告訴你，王爺啊之所以納她這個商戶女為妾，還不是為了和你家大少爺過不去呀！”

“這是怎麼個理兒？”胖丫鬟急急問。

高個丫鬟得意地笑道：“我也是聽說，聽說是那女子孃親家的弟弟得罪了你家大少爺，為了開罪，特意將那女子誇成個天仙。當日正巧昊王爺也在茶樓吃飯，趕巧就坐在對面。聽了這話，哪有不管的道理！直接就從你家大少爺手中拿過了納妾書。”

“王爺是個大善人！”

“可不嘛，”高個丫鬟語氣泛酸地道：“終歸是讓那商戶女佔了便宜！”

還有這番緣由麼……

白果果聽得直皺眉。

她又磨蹭了一會兒，見那兩個丫鬟轉去後廚了，才回了第捌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