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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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瞞你。是。你是我的女兒。你的母親叫趙倩雲。”
秦梓苒心裡還是亂極了,因為他這句肯定,她奔騰的情感巨浪淹沒又托起,她又回望了一圈破敗的屋子,想到親身父親的人生之路必定充滿了艱辛,想到他的日子裡一定到處是煎熬和心酸,濃濃的淒涼滋味在她心頭肆意地瀰漫、繚繞。其實他在承認之前她就有種預感,親身父親就是眼前的人,可真的當他親口承認,她那一瞬還是混亂糾結。她望著風燭殘年的徐風揚,他也不過五十多歲,就像一位花甲老人。他受了什麼樣的傷害,歲月怎樣無情折磨著他,使得他變得如今這樣落魄不堪,極度憔悴呢?
“說說你和她的過去吧。”
徐風揚蒼老疲憊的眼睛裡似乎追憶著美好的往事,他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光亮,一點點開啟塵封的記憶。他緩緩的說:“歷經多年的風雨滄桑之後,我都步入了花甲之年,如今讓我回憶那些往事,真的感慨萬千……”
他帶著回憶的感傷,低嘆一聲。“那些年真是過去很久很久了……”
“43年前,我11歲第一次見到倩雲。她家從東邊小村搬來我們村裡。我還記得很清楚,她那天穿著紅紅的花棉襖,一雙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帶著甜甜的笑看著我。我們兩家緊靠著。兩個家一道籬笆牆,從此我和她一塊長大。夏天我收麥子,她在一旁楊篩子,冬天我穿上冰刀在結冰的湖面上牽著她滑行,我們一起上學,我們肩並著肩在十分簡陋的條件下刻苦的練習舞蹈,一直到後來,終於一起考上文化歌舞團,漸漸的她嶄露頭角,成為歌舞團的文藝骨幹。我們很好。我們很相愛。我們吃一個碗裡的粥,挖一瓢水兩個人喝。”
“我以為我的人生始終會和倩雲緊緊相連,我從沒想過會以那種方式和她被迫分離,因為,27年前,在我的人生旅程中遇到了一場莫須有的災難。在那個年代雖沒有動盪的局勢卻有著極複雜不安的人為因素,在烏雲翻滾、惡浪滔天的那些年裡,當年算得上風華正茂的我,先是熱情奔放地放飛青春年華,後是品嚐人世間的苦辣酸甜。有歡樂,也有悲憤,有激動,也有悔恨。”
“那一天,眨眼之間我就變成了對黨和人民有刻骨仇恨的反動青年。變成了資本主義爪牙下的反動好戰份子、階級敵人、間諜。原本平靜的生活受到了衝擊、踐踏,在株連的魔杖下,原來和我談笑風生的親朋好友都離我而去。只有家人和倩雲相信我。當我得知天亮後就會派人來抓我,政審不過關就要蹲牢房甚至槍斃,我連夜冒著大雪爬過了一座座山頭,九死一生躲在大雪封山的原始森林裡,好心的林場工人救了我。我在林場隱姓埋名工作了幾年,等文革的餘威耗盡,我才得以回到家鄉。回到家鄉後,我得到了噩耗。倩雲早已結婚並去遠方定居,我感覺我整個世界都轟然倒塌。我怎麼也不肯相信她會這樣,我千里迢迢的尋找她,歷盡辛酸,嘗試了各種方法。終於見到她一面,我——”
“夠了!徐風揚!”徐詩情在一旁雙眼通紅的打斷他的回憶,她怒氣中還帶著痛苦神情,她一手指著徐風揚顫抖著說:“你怎麼能這麼輕描淡寫的帶過這一筆賬?徐風揚,你真不是人!”
秦梓苒茫然的看著徐風揚和徐詩情,她仍然沒弄明白一些事情。她看到徐詩情仇視的目光,她看著徐風揚一聲不吭的又沉默了良久,秦梓苒再次問他:“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還有,你的腿和腳……是怎麼回事?”
徐風揚微微抬頭露出苦笑:“我做了15年的牢。出來後因為殘疾,只靠著拾荒度日。至於腿腳是炸彈的碎片打在腿上腳面上。”
秦梓苒忽然湧起悲哀,她望著他心裡很難過。她苦澀的說:“我覺得我和你之間真的很悲哀。你看,你知道我是你女兒,我現在也知道你是我父親,可我們還能夠這樣平心靜氣的交流著,還能無動於衷的談著過去的種種,這就是沒有在一起生活的結果吧。我們只是陌生人,沒有一絲一毫的親情,只剩下漠然,只剩下僅有的血緣關係而已。”秦梓苒說完發現臉上冰涼涼的。她依然和過去一樣忍不住就會掉淚。徐風揚說不清是愧疚還是心酸,此刻他淚水也在臉頰恣肆地流淌。
當他們在各自感傷的同時,一旁站著的徐詩情憤怒的低吼:“別在這噁心人了,這麼多年來我受夠了你這個樣子,徐風揚,你也別在這文嗖嗖的憶當年,我來告訴她好了,省的她沒完沒了的問。”徐詩情轉眼看著秦梓苒,她嗤笑的看著秦梓苒,歪著頭笑著說:“我撿重點說,第一,你爸叫徐風揚,就是你跟前的這個人。第二,你媽叫趙倩雲,她是已經和別人結了婚有了小孩還能和徐風揚私奔的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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