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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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陶星葉的手心都出了汗。

他時不時會觀察顧瑕的手，發現顧瑕的手至始至終都沒出現什麼異常，緩緩鬆了口氣。

直到半個小時過去，陶星葉才發現，他腳都站酸了。

而顧瑕和他，竟然誰都沒想到讓他坐下，只是靜靜地牽著手，甚至沒人說話。

時間到，陶星葉掙扎了一下，小聲道：“好、好了。”

顧瑕一怔，隨後才緩緩鬆開手，他看見陶星葉雪白的手背上，有一片被握出來的紅痕，顯出幾分的粘膩和曖昧，但沒等看清，陶星葉已經迅速縮回手，將一切掩蓋在衣袖下。

顧瑕還在愣神，陶星葉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他問道：“顧先生吃不吃飯？”

顧瑕回神，眼睛還在陶星葉的臉上，然後說了一聲：“好。”

接著，陶星葉如釋重負，抿唇露出兩個淺淡的梨渦，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顧瑕在原地又出神了片刻，才重新把目光聚集在了他的電腦上，然而那一行行的文字卻始終進入不了腦子。

這時陶星葉再次從廚房探出頭，想起來什麼似的，試探道：“顧先生，我可以給我自己申請個假期嗎？”

顧瑕這次心安理得的合上電腦，語氣如常，“還沒正式進入工作多長時間，就想要長假了？”

“不，不是長假，”陶星葉拿著那麼高的工資，其實很不好意思休息，“馬上就是聖誕節了，之前我一直在一個朋友的店裡幫忙，我怕他忙不開，過去幫襯一下，絕對不會耽誤您這邊的事情。”

他自己整天住著別墅，什麼事情也不用做，每天就晚上給顧瑕做一頓飯吃，現在晚上多跟顧瑕握手半個小時，實在輕鬆過頭，終於有點閒不住了。

“當然，您要是不同意的話，我也絕對不會去。”陶星葉又連忙補充。

顧瑕沉吟了片刻。

在陶星葉心生忐忑時，顧瑕道：“你先把稱呼改過來，我就讓你去。”

“啊？”陶星葉有些錯愕。

片刻後，陶星葉才反應過來，懊惱道有點臉紅，“對、對不起。”

顧瑕道：“還有呢？”

陶星葉嘴唇上下開合，半晌沒發出聲音。

顧瑕道：“以後就叫我顧瑕吧。”

陶星葉咬住唇，盯著顧瑕看。

顧瑕從沒見過這麼慢熟的人，小孩子都沒他認生，奇怪的是，以前他面對這樣的人時，心中充斥著各種不耐煩，更沒耐心引導這樣的人和自己熟絡起來。

他想著，可能陶星葉到底和他還需要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一年，要是日後的生活都這樣，恐怕也不利於之後治療的進行，所以他才對著一個人這麼有耐心。

不知對視了多長時間，陶星葉才終於小聲喊他：“……顧瑕。”

顧瑕意味不明地輕哼了一聲，算是答應，隨後再次開啟電腦，擺出一副準備工作的樣子。

“顧瑕，”陶星葉又喊了一聲，這次順暢了許多，“你今年聖誕的話，打算在哪裡過？”

顧瑕頭也沒抬，“我不過節。”

陶星葉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

*

每個節日對於商店來說，都是非常好的促銷機會，因此一到過節，就會忙碌無比。

陶星葉能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幫忙，對於龐哥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

“你上次走了之後，過來應聘的人也少，要麼是隻想著來摸魚不幹活，要麼是看不上工資，想找個正兒八經的員工可太難了。”龐哥整理著書籍，忽然想起來什麼，“對了，你到底是為什麼忽然間把所有工作都辭了？”

陶星葉手中正拼湊著一顆聖誕樹，聞言一頓，“嗯……找到了份待遇不錯的工作，那裡的老闆不希望我幹兼職，所有都辭了，抱歉。”

龐哥表示理解，“你一個大學生，當然不可能永遠在我這裡幹活，辭了也正常。”

他比較意外的是，原以為這次和陶星葉沒了工作上的往來，日後都該沒有交集了才是，結果陶星葉竟然還記得在微信上聯絡他，過來給他幫忙。

陶星葉把聖誕樹擺好，纖細的手指在深綠色和深紅色的襯托下，瑩白髮光。

店裡開了暖氣，他穿得比較單薄，白色的毛衣讓他看上去文弱秀氣，好看到移不開目光，這一會兒的功夫，店裡的人都已經沒心思選書了，好幾個人偷偷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