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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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是一家三口,年長的男人正是老卡爾。
老卡爾其實並不算很老,只是頹廢多年,顯得很滄桑,於是大家都這麼戲稱他。
他才五十二歲,年輕時候也是個有理想抱負的青年,和他愛人一樣。
二十歲那年,他準備接受基因檢測,成為一名畸變者,但好巧不巧,他的愛人懷孕了。
這在地面可是一件大事,地面的孕婦十分脆弱,生下來的孩子也可能不夠健康。
是他的錯,他太不小心了。
但基於種種原因,這個孩子還是誕生了,代價是母親的死亡。
老卡爾放棄了成為畸變者,他不希望一出生就失去母親的孩子,在未來的某一天再失去父親。
他把自己困在了城裡,開了一家小酒館,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長到了桑覺這麼大。
他兒子也和曾經的他一樣,有個英雄夢,不顧他的勸阻接受了基因融合,然後死在了第一次的傭兵任務裡。
失去妻子,又失去兒子,老卡爾繼續守著這家小酒館,偶爾會和接點傭兵任務,去找一些珍貴的釀酒藥材。
他看著酒館裡的人們來來去去,熟悉的面孔不斷被新的面孔取代。
此刻一起喝著酒的朋友,很可能就是你們的最後一面。
……
“咚咚——”
桑覺被敲門聲吵醒了,坐起身,甩了甩混沌的腦袋。手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他抓起細長的尾巴,呆呆看了幾秒。
“!”尾巴怎麼露出來了!?
老卡爾已經開了門,正在跟門外的人交流。
桑覺一驚,連忙把尾巴收起來,同時認出了來人的氣息:“張副官?”
張珉越過老卡爾,確認了下桑覺著裝整齊,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才溫和地笑了笑:“長官讓我來送點東西。”
老卡爾沒想到桑覺是軍官家的孩子,他識趣讓開,去陽臺擺弄自己的東西。
小小睡了一覺,桑覺基本酒醒了——畢竟那是隻有五度不到的果酒,再不醒老卡爾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放迷.藥了。
桑覺還記得之前打電話報平安的事,他走到門口,接過張珉帶來的東西——一管醒酒的藥劑,一把十分鋒利的長匕首。
“你看起來已經酒醒了,醒酒劑應該不需要了。”張珉說,“匕首是長官留給你防身的,不要太輕信於他人。”
老卡爾是好人,桑覺能感受他到身上的乾淨氣息。
他乖乖點頭:“謝謝。”
“不客氣。”張珉的通訊器響起來,他點下接聽,“長官……嗯,都安全,酒館老闆也沒事。”
桑覺疑惑地眨了下眼,什麼叫酒館老闆也沒事?
“注意安全,我先走了。”張珉轉身往電梯那邊去了。
“再見……”桑覺疑惑關門。
走進電梯的張珉並沒有結束通訊。
“長官,我不明白。”他按下一層,“桑覺的基因檢測報告已經出來了,沒有任何問題,您為什麼還懷疑他……”
“我有說懷疑?”站在高大城牆邊的霍延己眺望遠方,語氣淡淡,“難道我不是讓你去確認一下他們有沒有出事?”
張珉默了。
他好歹在霍延己身邊辦事近十年,多少還是瞭解自己長官行事作風的。
屋裡,老卡爾給一臉茫然的桑覺倒了杯水,安慰道:“你父親很關心你啊,還派人來看你。但可能軍事太忙了,才不方便接你回家。”
桑覺認真地說:“他不是我父親。”
他與霍延己有物種隔離,霍延己生不出他這麼兇猛的惡龍。
“喔!”刮完鬍子的卡爾年輕了十歲,“難怪聲音聽起來那麼年輕,你哥哥?聲音怪熟悉的,好像在哪聽過……”
桑覺眨了下眼,轉移話題:“我們要在屋子裡躲多久?”
“也許三兩天,也許一週半個月。”老卡爾聳聳肩,“無聊的話看看有線電視吧,雖然對你這種家庭來說可能並不新奇。”
“……”其實挺新奇的,母星都已經普及全息投影了。
老卡爾按下開關,畫質奇差的螢幕上猝不及防地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一個記者正在採訪霍延己:“您和霍將眠上將是否對這次的鳥禽突襲部署了詳細的防護計劃呢?”
螢幕裡的霍延己一如既往的冷淡:“當然。”
老卡爾握了瓶酒,直接對口喝:“這對兄弟可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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