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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猾威逼之計謀手段,你大可不必驚恐!我今兒個把話撂這,京師的事一了,你愛走便走,我若強留你,令我生意賠本,虧得哭爹喊娘!”

我聽得愣住,近處端詳這張臉,卻見他臉色堅毅,嘴唇緊抿,大刀闊斧般的輪廓內,透著言出必行的氣勢。

這個男人,明明是他惹出這麼多事,卻為何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倒好象我是令他受委屈的一方?

就在此時,小棗兒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口裡嚷嚷著:“爺,不好了,前頭鋪子被官兵團團圍住,大掌櫃讓我回稟您,來的,”他遲疑地看了我一眼,壓低聲音道:“來的是陽明侯府並驍騎營的人。”

陽明侯蕭雲翔,他竟然找到此處!

我掙扎著想坐起,卻被沈墨山一下按住,我抬頭,咬牙問:“你……”

“別多想,萬事有我!”他低喝一聲,將我按回床榻之上,簡短有力地道:“慄亭,把他給我看住嘍。”

“嗯,”慄亭頷首。

沈墨山拍拍他的肩膀,又低頭瞧了我一眼,目光轉柔,摸了一下我的鬢髮,含笑低聲道:“等我回來。”

他說得熟稔而自然,彷彿之前已有千百回如此道別,彷彿以後將有千百回如此再見。

剎那間,一陣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似有歡喜,卻又酸楚,似有嘲弄,卻有感動。

我心口劇痛,不由悶哼一聲。

“放心,只是陽明侯罷了,他應付得來。”慄亭清澈溫柔的聲音傳來:“若是擔心自己,則更沒必要,東家定會想法子護著你,放心吧。”

我心中紛亂,錯開視線,不去看他。

慄亭輕笑一聲,道:“沈墨山那廝嗜錢如命,一毛不拔,臭毛病一籮筐,可到了卻有個好處,他護短。”他瞥了我一眼,微笑著接下去道:“我們這些跟了他許久的自不必說,連鋪子裡的夥計,跟著的小廝,若被他當自己人,那便是有錯也是自家關起門來責罰,輪不到外人插手。”

“你罔顧他的好意,串通外人設計逃跑,又吃了他無數好藥,貼了他不少銀子,這些帳他自會慢慢跟你算,”慄亭笑嘻嘻地道:“但那是他跟你之間的事,與外人無干。你與陽明侯有何恩怨我不曉得,不過說句不怕你惱的話,你便縱使挖了陽明侯的祖墳,在東家看來,也定是他家祖墳擋了你的道,該挖。”

我動了動嘴唇,有些想笑,卻哪裡笑得出來。

慄亭收斂笑容,正色道:“別說話,接下來我會替你施十二金針法,這法子我也是倉促習得,有幾處用針很是兇險,痛楚麻痺難當,卻又為保血脈不阻,不能點你穴道。你可得忍著,不然要前功盡棄。”

他拉開我的衣襟,隨手捻起一旁木盒內的金針,快速刺入我胸前穴道,一路向下,金針所至之處果如他所說那般,有的痛若利齒撕咬,有的麻癢難當,最詭異的是,自肩部彷彿有一股氣流,靈蛇一般在體內扭動亂竄,被金針指引著匯往一處。

“沈家獨有的點穴手法,本來需以沈家獨門內功方能解開,但那樣省事是省事,手尾卻長。”慄亭手下不停,娓娓而談道:“墨山一身內力甚為霸道,反噬起來,不是一般人能受的。若身懷武藝之人用了,自然可百川歸海,自己慢慢練功化解,反倒受用。但你一點武功全無,只怕到時,卻又要沈家人出手化解……”

慄亭雖竭力說些閒話來分散我注意,但那痛癢麻痺難受得緊,不一會,我已滿身大汗,微微喘著氣,咬牙拼命支撐,方不至於呻吟出聲。

到得後來,已是神志麻木,朦朧中睜開眼,卻見慄亭也是神色凝重,下針越來越慢,似乎每一步都要再三斟酌一般。

我心知他怕出岔子,但此時此刻,我寧願出岔子,也不願再受這等生生折磨。他見我睜眼盯著,勉力一笑,安慰道:“還有幾針,再忍忍,快好了。”

我點點頭,閉上眼,卻再也忍不住悶哼出聲。卻在此時,聽得外面一陣喧譁吵鬧,似乎夾雜兵刃相碰的鏘鏘聲,那聲音遠比平素來得尖利,彷彿化作利刃,一下下均割到我耳膜上。我唔的一聲痛呼,本能反彈掙扎,慄亭大驚失色,反手一下將我按住。

外頭的喧鬧愈加激烈,猛然間聽得有誰大聲嚷道:“沈先生,你我向來合作愉快,互通有無,何苦為了一個倡優之流傷了和氣?”

我身子顫抖得越發厲害,那是蕭雲翔,我認得這王八蛋的聲音!

卻聽沈墨山帶笑的聲音道:“侯爺說的什麼?沈某可不明白。”

“沈先生莫要做戲,驍騎營薛少將軍日前知會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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