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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尋找機會下手。

他此刻拼了全力飛奔,起落跳躍,竟然險些被伸出屋簷的枝椏絆倒,全憑身體本能反應,才免於將我摔了。

一個頂尖高手,若不是心急如焚,何至於此。

我心下嘆息,伸出手,盡力環住他的頸項。

沈墨山身子一頓,更緊抱住我,道:“風有些大,咱們立馬到了,再忍忍。”

我神智飄渺,眼前光影重疊,斑駁流離,除了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彷彿周遭歲月荏苒,流水潺潺,我心中平緩,二十年來,第一次覺得真正的放鬆安詳。

疲倦襲來,我微閉著眼,只想靠在他懷中入睡。

“小黃,不能睡,乖,不能現下睡,小黃!”他搖著我,焦灼地喊。

我勉強撐開千斤重的眼皮,模糊道:“好,不睡。”

但隨即又想閉上眼。

他急得沒法,吼道:“睜開眼,你不想見小琪兒了嗎?”

我精神一凜,睜開眼,道:“好。”

“我跟你說,那小猴兒見天吵著要你,我被他磨得頭大如鬥,小東西還學會威脅我,長本事了,敢砸我的東西跟我叫板!說什麼爹爹定是讓我藏了去,說我搶了你,什麼亂七八糟的……”他絮絮叨叨。

我笑了笑,弱聲道:“我賠你……”

“賠是肯定要賠,我可一件件記著呢?你那兒子跟你一樣是頭倔驢,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反正我弄不了他,你別想撂擔子啊,我可不管他,聽見了嗎?”

我把頭靠在他肩胛處,道:“我教他……”

“這就是對了,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萬事有我呢。早說了你腦子不好使,做不了什麼事,看吧,弄得半死不活回來。我放了你一回,已經悔到腸子都青了,沒有下次了,聽明白了沒?”

我笑了起來,攀著他的脖子,斷斷續續問:“你,這樣,是怕跑了欠債的,變成,死賬麼?”

“傻子,”他的聲音驟然啞了,道:“你也知道,我從不做虧本買賣,欠我一分,我必討回十分,你跑不掉的。”

我想笑,卻笑不出來,只閉上眼,靠在他懷裡微微喘氣。這時他停下腳步,輕輕一躍,落到地面。一陣馬鳴聲傳來,一人撲上去道:“如何如何?可救出來了?”

竟然是景炎。

我詫異地睜開眼,卻見景炎一臉欣喜地撲了過來,正要朝我肩上捶上一捶,卻被沈墨山輕輕避開,低喝道:“趕緊把車門開啟,皮囊裡倒一盅水來。”

景炎不敢多言,立即推開車門,找出一隻杯子,自馬背上拴著的皮囊內倒出清水遞過來,沈墨山將我輕手輕腳放了進去,回頭接過水,對景炎道:“趕緊的,趕車,咱們趕去下一個鎮,慄亭在那等著,小黃的身子拖不得了。”

景炎滿腹疑問,卻立即跳上車,揚起馬鞭,驅趕馬車上路。

馬車顛簸中,沈墨山將我牢牢抱在懷中,從馬車車壁的博古架上掏了會,翻出一個上了鎖的木匣子,沈墨山不耐煩找鑰匙,手上用力,哐噹一聲硬是拉斷那鎖,開了蓋子。取出內裡,卻是一個翡翠盒子。

那盒子製作精美,乃整塊玉石雕琢開來,沈墨山見了它,鬆了口氣,道:“還好還在。”

他忙不迭開啟來,現出內裡裹在絲綢中一粒蠟丸。沈墨山捏碎蠟丸,露出一粒黑色丸藥,對我笑著道:“這是我的家底了,幸好早年生意破敗,沒拿去賣了。這是顆百毒不侵的神藥,姓白的歷經千辛萬苦,才只做了三顆,一顆贈予大將軍厲崑崙戎邊衛國;一顆給了我的師長;剩下這一顆,原本沒我的份。但我那師長心疼我,便私下裡將自己的那一丸贈我,被姓白的發覺,以為我已吞服,險些要打斷我的腿,但無奈之下,只好把第三顆藥仍給了我師長……”

我神智模糊,只靜靜聽著,知道他是欲多說些話分散的注意,便微笑應道:“那人怎的如此蠻不講理……”

他笑了起來,愛憐地抱緊我,柔聲道:“就是,姓白的凶神惡煞,小時候不知欺侮我的事多了去了。我如今也不瞞你,做這顆丸藥的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白析皓白神醫,江湖人以訛傳訛,這麼多年下來,人人以為白析皓是個活神仙,但我打小便知,他不過是個愛疑神疑鬼,胡亂吃醋的老頭子。”沈墨山嘿嘿低笑,將藥丸湊近我的唇,道:“快服下,白析皓以為我當場吃了藥,卻不知我藏了起來。那時候小,只想著奇貨可居,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拿出來賣個好價錢,直到現下方知,原來我註定要遇見你,瞧瞧,連藥都替你先省了。”

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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