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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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將至，靖州的街巷依然熱鬧非常，車水馬龍。靖州不同上京城，二更末才開始宵禁，人來人往，商販吆喝連綿不絕。今夜沐雨樓周邊更是喧鬧，聚集了男女老少，都只為一睹絕色，交談內容也都離不開這北齊美人。

沐雨樓已準備妥當，開樓迎客，今日來客非富即貴，萬萬不可怠慢。徐子麟酒足飯飽之後晃晃悠悠來到沐雨樓前，樓牌在手指間來回翻轉，最後停留在迎客小廝面前，小廝一見甲字樓牌更是不敢懈怠，“貴客，樓上請！”

說起這樓牌，徐子麟可沒銀子買。雖說近日在賭坊贏了不少，但吃吃喝喝七七八八的也都需要銀子。樓牌還好說，可這甲字樓牌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甲字樓牌專供名門權貴，若不是正巧有個送上門的呆頭鵝，將樓牌輸給他，他還真別想進這甲字雅間。

隔間清雅別緻，香茶美酒，瓜果點心應有盡有，樓下景象可盡收眼底，舞臺正對雅間，視線絕佳。徐子麟半臥在軟榻，盡顯瀟灑風流。

觀客盡已落座，鼓點響起，數名舞女緩緩而出，曼妙身姿，翩翩而動。數條紅綢從屋頂徐徐落下，花瓣飛舞，笛聲清脆悠揚，所有人不禁仰起頭來注視著紅綢後綽約多姿的身影，身輕似燕，隨樂聲飄然而動，待緩緩落入舞臺中央，“錚”的一聲，數條紅綢颯颯作響，飄飄離去，隱藏在紅綢之後的身影也將漸漸露出真容，所有人不禁屏住呼吸，一睹風采。就連剛剛半臥著的徐子麟也不由坐直了身子想一窺真容。

倏忽間，女子一襲異域服飾，半遮面容，嫋娜娉婷出現在眾人眼前，雖說面紗遮面，但隱約間難掩面紗下的絕色容顏，衣袂輕舞飛揚，媚眼如絲。“哐”不知誰的酒盞落地，水花四起，隨即女子翩翩而舞，穿戴的手鐲耳飾以及衣帶上的鈴鐺隨動而響，叮叮噹噹，好似為她伴奏。踏這細碎的蓮步，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輕盈綠腰舞，飛袂拂雲雨”。

一舞畢，眾人如痴如醉，久久不能忘懷。突如其來的聲響，“攔住他！”打破這場如夢境般的美景。

徐子麟連忙望去，卻見顧潯安與魏離二人被一群僕役團團圍住。徐子麟甚是頭疼，這廝為何出現在此，十分不解，但此時卻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刻。徐子麟翻窗點足借力，抓住紗幔紅綢，飛若矯龍，面滿春風與絕色美人擦身而過，四目相對，漫天飛舞的花瓣，團團將兩人包圍，徐子麟爛漫一笑，欲給美人留下俊美印象，卻不料紅綢斷開，將徐子麟徑直摔落到顧潯安身前。

徐子麟甚是出糗，卻也不氣，淡定爬起，將顧潯安護於身後。

“你這出場很是別緻。”顧潯安淺笑道。

徐子麟卻不以為意，“他們為何攔住你？”

“我怎麼知曉？”顧潯安泰然自若，絲毫不見慌張。

這些人對他們來說不足為患，但因此打草驚蛇，徐子麟此行怕是白忙活一場。

“你叫什麼名字？”脆若銀鈴的聲響從僕役身後傳來，僕役紛紛讓出一條道來。少女玉軟花柔，一副嬌滴滴的模樣，說話卻是清脆爽朗。

徐子麟為避免衝突，連連笑臉相迎，還未張口，卻被少女一手推至一旁，看也沒看他一眼。

“沒問你！”

行至顧潯安身前，目光直勾勾的注視著他，可顧潯安卻不為所動。魏離剛想將自家少爺護於身後卻被徐子麟一把抓住，阻止他的行動，替顧潯安趕忙答道：“顧安！他叫顧安。”

少女雙目發亮，嚶嚶笑道：“連名字都這般像。”

徐子麟一時摸不著頭腦：像？像什麼？

與魏離兩兩對望，一時無語至極。

這時貼身侍女為少女遞上一副畫軸，少女開啟，雙目在畫與顧潯安之間來回打量，越看越是滿意。徐子麟十分好奇，慢慢移至少女身側，望一眼畫軸，不由自主脫口而出：“顧潯安！”

一語既出，對面疑惑地二人一臉震驚。

“你識得此人？”少女問道，又將畫軸往徐子麟移了移。

“那是！上京城第一君子！誰人不識。”

“好眼光！”少女很是贊同，甚至對徐子麟語氣都有些許好轉。

“不知小姐，攔住我這朋友作甚？”

“本小姐，瞧著這位公子與第一君子有些相像，便想邀約公子去府中做客！”

“那小姐可真找對了人，我這位朋友出自顧氏旁系，年齡也與之相仿，父母也是將其按照第一君子般教養，不僅名字像，就連性子也是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