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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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絲失落漸漸強大成了嘆息。我在佑生面前,依然談笑風生,但我回到屋中獨自一人時,就無法逃避那愈來愈清晰的恐懼。
我開始在屋中踱步,可屋子變得太小。於是,黑夜裡,佑生睡熟後,我穿了棉袍,在他房前的院落中,一圈圈踱步,有時幾至天明。僕人們在暗影裡看著我,但我覺得還是比白天要好得多。
王府很大,但我從不亂走。我唯一走的一條路就是我那天進來的捷徑。佑生所用的全是男僕,我來後還沒有看到任何女子,連一個丫環也沒有。但我知道這裡住著她們,幾牆之隔外,她們是否聽得到佑生的聲音,或者,我的聲音?
當宮中來人或其他要人求見時,我常藉機走出府去。從沒有人問過我一句話,但我出門的時候,總有一個身手矯健的家人跟在我身後,有一次甚至是晉伯。我第二次沐浴時,給我準備的衣服已改得完全符合了我的身材。衣服還是佑生穿過的,可其中韻致非平常可遇。我穿著佑生的舊衣,也能感到他的飄逸。有幾次,當我背手在街上徜徉時,有好色之徒向我胡言亂語或企圖接近,幾乎就在瞬間,人群中就有人出現,把他們幾拳打倒在地。我身後的家人根本不動聲色。我才知道,跟隨我的遠非一人。
我從不帶銀兩,出來只想看看風光景緻。有時我心不在焉地拿起件攤上的物件,這東西后來就會被放到我的屋裡,所以我就不再碰街上任何物品。
佑生的院落裡有一間書房,我經常在那裡翻書瀏覽。他藏書廣博,有些書上還有他的筆記。他的字跡秀美異常,可現在他根本不再提筆寫字。傳言說他有眾多詩文,我也曾私下問過程遠圖,他說佑生的確是名滿世間的才子,所作甚多。佑生的詩賦十年前就遍傳市井,那時他還是個少年。人們說佑生才華絕世,不僅有優美絢麗的詞藻,還有能千古流芳的靈思。我一箇中文系的,心中多少好奇,想拜讀一番。(那天在茶肆,因存了偏見,沒聽仔細,後來根本想不起來是什麼詞句。)可我翻遍他的書房,從沒找到過他任何文章詩句的原稿或印出的文集。
聽人說佑生的簫聲能讓人流淚,讓人微笑,讓人忘記是在人間,讓人覺得到了天上。我也沒有看見過他的簫,但有一次瞥見書櫥後牆上一處痕跡,如簫短長。
那些人所傳他師從大內第一高手也是實情。據程遠圖說,佑生從十二歲起向之學武的師傅晉伯,是位武功莫測的高手,曾貼身守護皇上二十多年。他說佑生沒學十八般武藝,但學了拳腳和劍術,因為晉伯大概是世間第一劍。我從沒見過佑生的長劍。清晨,佑生有時會坐在輪椅上和晉伯比示下武功的動作。晉伯的表情極為專注認真,佑生淡漠隨意。
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沉默寡語。他完全可以長篇大論,就像那天在河邊他對我的表白。那些人們所傳他能出口錦繡,實在不應是虛言。可現在他常常一句話都不願說完,大多隻吐幾個字。與我在一起時是他話最多的時候,但一句之間也是斷斷續續。平素他不理任何世事,我從沒見人們向他稟報過什麼。他的表情總是平淡安靜,只有和我在一起時,他會笑。
現在知道我過去信口開河的言語,許多刺痛在他心裡。在破廟裡,我曾感到腿上溼潤,想來那都該是他的淚水。可我無法向他直言道歉,因為那樣只會再傷他一次。他已不願再想起過去的自己,也不願再做任何和過去相似的事情。
每每想到這些,我總想抱他在懷裡喂他些東西,就像那夜他昏迷時那樣。可他已經醒了,我再也不敢那麼做。
可當我沒想他時,我要努力壓下頭腦中的畫面——鄉間青翠欲滴的樹林,鎮外彎彎的小河,破廟中與我和泥的淘氣和小乞們。我讓人給淘氣帶了訊息,他兩三日就會傳一次信,告訴我煤和爐子賣得多好多好,誰誰誰天天來要見我(找罵來了)。
第十六章◎去意(2)
我憤怒地咒罵B大中文系,為什麼灌輸給我這堆亂七八糟的思想?還要我尋求所謂生命的意義?我怎麼上了這條黑道,幹嗎天天和自己過不去?誰寫了那該死的“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誰多嘴說人不能迷失自我?我恨死了“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恨死了“匹夫不可奪其志,自古英雄有紅妝”!毛主席說過兩句話——一句是“中西醫結合最好”,一句是“知識越多越反動”!誰見過灰姑娘婚後想回家接著掃灰?誰聽過王子和公主結合之後,公主想離去?我為什麼不能小鳥依人?我為什麼不能死心塌地?為什麼啊,我沒有和佑生一同死去?!
佑生開始坐到椅子上,我時常會推著他在院中走,我給他說笑話和他談天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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