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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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著頭沉默不語，雙手緊張地扭在了一起，大拇指神經質地扣著食指上的倒刺。

系統嘆了一聲：“你真的驚到我了。”

舒常樂的頭更低了。

“這是我為母親訂的，我親自畫的圖，寶石也是我選的。”舒常樂看向被放置在自己身邊的首飾盒子，“期待了很久，其實本來是想明天拿的。但是走完劇情，我就等不及了。”

也是因為這樣，才被沈微雨看中了頭冠。

舒常樂心裡有一點後悔，不該今天就讓掌櫃的把頭冠拿出來。

系統並沒有生氣，它只是有點驚訝。

這還是舒常樂第一次在它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緒。以前無論自己建議什麼，宿主都是第一時間答應下來。有時候想問問她自己的看法，也是一口咬定，讓它決定就好。

聽話是聽話，但就是……讓系統有些摸不清楚她自己在想什麼。倒是這偶爾有一次的小叛逆，讓系統隱約看到了點宿主內心的真實想法。

“也是我沒有事先跟你說明，導致劇情出現了變故。”系統的小人浮現在了空氣中，停在舒常樂身前，與她對視。

“這個紕漏也是因為我的原因才犯下的。”它停頓了一下，“太突然了，也沒有問過你的意見。”

系統地聲音帶著無機質的淡然：“我沒有生氣，你不需要這麼不安……答應了和你繫結就不會中途解綁。”

舒常樂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但是，”系統話語一轉，語氣嚴肅起來，“你以後可是要去娛樂圈的。不能以個人的喜惡影響到劇本中來，到了下個世界，你以後還會接到更多的劇本，難道每次因為自己不喜歡就不演嗎？”

舒常樂在系統的話裡，越來越愧疚。她戀戀不捨地看了眼首飾盒：“那我還回去？”

系統小人停在半空，側著耳朵像是和另外誰在聯絡。空了半晌，像是聽到了什麼，點點頭，轉回頭來，對舒常樂說道。

“還回去就不用了，我剛跟世界意識確認過，這段劇情對之後的影響不深，之前的那段劇情完成的很好。也可以作為之後女配行為的誘因。”

舒常樂長舒了一口氣，馬上在系統的下一個但是中，提起了心。

系統提醒她：“你記得這個世界還沒演化完成，所有的人物現在都是資料吧？”

舒常樂點點頭：“我記著的。”?

系統：“那就好。”

*

東宮內。

一位不起眼的侍衛正單膝跪在地上回話：“……舒姑娘說了不換，就出了首飾店。後面武二公子跟沈姑娘又說了一會話，另外買了一對耳墜才離開。”

侍衛一板一眼地把首飾店內發生的事都複述了一遍，包括舒常樂和幾人的對話，之後頭冠引發的爭執等。

周章庭把玩著手裡的一把護身刀，一邊聽著一邊閉著眼睛拿在手上把玩。等侍衛把前因後果全部說完，才揮手讓他退下。

“繼續跟著舒常樂，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記著。特別是像今天這樣的，和別人產生的爭執。”

“是。”侍衛應聲，再悄無聲息地退下。

周章庭睜開眼睛，漫不經心地回憶起侍衛帶來的訊息。

“……又是一處不同，看來並不是偶然。”

他把玩在手裡的刀，如臂使指地在指尖旋轉著。薄而利的刀刃沒有對它的主人產生一丁點的傷害。

它的尖銳，周章庭是試過的。

上一世是他走的最遠的一世，被操控著與沈微雨相愛，甚至不惜舍掉身為太子的尊嚴，和另幾個男子相爭。等到他奪回身體的控制權，已經是他和沈微雨的大婚當日了。

看著沈微雨含羞帶怯，身著婚服的模樣，他憤而用了這刀自/盡。

這把刀是父皇賜下的，刀身快而鋒利，只要速度快一點，疼痛也只有一瞬……只是也只有一瞬間的解脫。

等一睜眼，又是這一次新的輪迴。

最開始他還想找到破局的方法，第一次失控，身體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覺現下回想起來還全身發寒。他嘗試過遠離，改變。甚至是推動原女主和別人在一起，可惜都會回到最初。在崩潰之下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可還是沒能改變輪迴的局面。

回想起上次結束時從暗處感受到的那絲不敢置信的目光，他才感到一絲快意。可這一絲快意卻在很快之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