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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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得到的愛情卻半路夭折，這不讓學義兩口子看他的笑話嗎？無論小芹怎麼罵他也只能打落門牙往自己的肚裡咽。在兩人生活的這些年中，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再年輕，如果小芹死了，他今後的人生只能自己孤獨地渡過。在這偏僻的山村年輕的小夥子還有不少光棍他又能和誰結婚呢？

春城把藥放到小芹的炕邊低三下氣小聲地說，小芹我知道你心裡苦，（得病如山倒，去病如抽絲，治病是不難急的呀！）也知道你這個年紀就離開人世心裡不甘心，可生死大事是由不得人來做主的呀！你不要害怕，明天我就讓學義兩口子把你送到市醫院治療，你放心，就是傾家蕩產我也要留住你的命。

小芹聽他這麼說眼角落下淚來，她無力的把被子向上拉了拉。春城很善解人意馬上把被子給她蓋好說，是不是身子難受感到渾身發冷，我這就給鍋加把柴讓你暖和一下。

（）

小芹側頭看了他一眼說，春城，我不是怕死，我知道這病是怎麼來的，想起我們以前所做的事情太對不起學義和小敏我就窩火呀！咱們為了一己私慾竟然不顧朋友的感受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罪有應得我不埋怨，雖然這幾年我用心去補救以往的過失，可心中有愧到現在也覺得還不清呀！

“別想的太多。”楊春城用手握著小芹曾經肉乎乎*的手現在變得骨瘦如柴冰涼的手說，“都這麼多年了還提他幹什麼？其實也沒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現在學義兩人不是過的很好嗎？我到是覺得他們對不起咱們，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誰也用不著指責什麼，他們兩人在這件事情上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當初要是他們別破罐子破摔鬼混在一起，過幾年也許咱們醒悟過來還會象剛結婚那樣各過各的日子。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應該說現在我們兩人過得也很好嗎？咱兩在一起這些年我覺得很幸福，我種地你收拾家。只是你覺得在這裡太苦所以心中總是有一顆放不下的恨，只要你能走出自己的心裡，我相信我們會比他們過的更好。讓他們看看，當初我們兩人在一起是對的，如果你半路扔下我，今後我該怎麼辦呢？”

小芹流著淚搖了搖頭無力地說，“春城，你年輕時就爭強好勝，我知道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改，古人常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勸你對自己的性格要收斂一些呀！這樣你也許會有個善終，假如你拒不悔改遲早有一天你會在這上面栽跟頭的，人活著首先得有善心，我今天的這個結局就應該給你敲個警鐘，不說是善有善報，但有一句話我認為很有道理，上帝要想叫你滅亡，首先讓你猖狂。你回頭想想，當初周敏對你多好，學義是那麼的愛我，可咱兩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張狂的從家裡到山上，從山上到野地，那時誰考慮到她們的感受了呢？當我們知道他們兩人也好上了，咱們才感到痛苦、憂慮、驚慌。最終這一切不都是由我們引起的嗎？小芹急促地喘了兩口氣說，事到如今我沒有理由把責任都推到你的身上，但咱不能吃一百個豆不嫌腥，要吃一塹長一智才行。我很愛你，如果我熬不過去時你一個人一定要挺住，多做善事。

春城煩燥地說，你一定是被火燒的暈了頭，開始胡言亂語，人生這麼短就應該敢愛敢恨，當愛來臨得不到時是多麼痛苦的事情，我不能委屈自己，曹操一生被人唾罵，可照樣有後人崇拜他，那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他說過這樣一句話，我寧負天下人，也不讓天下人負我。人的想法不一樣，路走的就不一樣，我所愛的絕不給別人，那怕他是我的朋友。

皮豔芹看說不通春城只好痛苦地閉上眼睛，眼角流出了淚來。

過了一個月，正是盛春，山上的樹葉黃綠相雜春意蔚然，開遍了山腹與山坳間。那些不知名的野花都爭奇鬥豔把自己最美麗的一面展現給大自然。白的如玉，黃的如金，紅的如霞，粉的如嬰兒的臉，……在相互襯映中把山林打扮的象一個戴花的姑娘。春風吹過的地方，樹間深處，在悽乾的枯葉間，又煥發出一抹新綠，顯得這些長在山林中的樹木蓬勃而有生氣，彷彿善惡迴圈，春冬迴圈的自然法則向人們揭示了一個不言自明的真理。那就是萬物沒有永恆不變的東西，是在不停地相互轉換中生存發展。

春城和學義夫妻把病重堅持不肯治療的小芹強行送到市醫院。春城和學義商量，決定讓周敏在醫院護理。在這季節里正是春忙的大好時刻，春城不願放棄和荒廢他的葡萄園。當初他提出這個想法時以為周敏會找藉口拒絕，要是那樣他也只好自己護理小芹。但出乎他的意料周敏慷慨地接了他的要求。學義也說讓周敏護理大家都放心，她心細一定能把小芹照顧好，何況她們兩人還是好朋友，在這麼多年的來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