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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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

“梁兄弟，就是這東西，給你拿走吧！”韓老大把包袱遞給梁永，說。

梁永和何天光急忙站起身，接過包袱，開啟，見裡面有一個極為精緻的木盒子，梁永開啟盒蓋，一本裝幀更為考究的日文書就端端正正盛放在盒子裡。由於剛剛聽韓老大說過小武子因為貿然翻動書而死的事，所以，梁永和何天光也不敢輕易碰它，這反而更加證實了它的真實性和無可爭議的價值。

“不錯，這就是我們費了好大力氣要找的東西！太好了，太謝謝你了，韓大哥！”梁永把書交給何天光，示意他包裹起來，然後緊緊握住韓老大的手，激動地嗓音有些發顫地說。

“謝什麼呀，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你們用，只管拿去好了，我也不管你們有什麼用處，反正你高興就行，到什麼時候你梁兄弟都是我們老韓家的恩人！”韓老大也握緊梁永的手，真誠地說。

“韓大哥，你真的給我們幫了大忙，不光我們忘不了你，共產黨也不會忘了你的！”何天光也動情地望著韓老大說。

“算了，算了，不要說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大蒿子’的東西就是你們的東西！你們拿走吧，再說客氣話我可不高興了！”韓老大瞪了梁永和何天光一眼，皺起眉頭，責怨地大聲說。

第九章（3）

看韓老大這條性情率真的漢子的確有些不高興了，梁永和何天光不再說感謝的話了，他們再次和他握手，準備離開黑石島。就在這時，梁永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拉住韓老大問道：“韓大哥，我有件事要問你，昨天晚上你們是不是在秦皇出海處和鬼子交火了？”

韓老大剛要說話，窩棚外突然響起了幾聲驚慌的叫喊聲，緊接著又是一陣急促的衝鋒槍聲和慘叫聲。

“有人上島了——”

“什麼人——”

“噠噠噠……噠噠噠……”

“啊——啊——”

突如其來的喊聲和槍聲把梁永、何天光驚呆了。轉瞬，他們不約而同地和韓老大跳出了窩棚。首先映入他們眼簾的20多具屍體，一股股鮮血染紅了大片碎石。這是韓老大手下的鬍子，看得出來，這群正在聚群吃飯、本來就幾乎沒有什麼軍事常識的漁民和莊稼漢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用衝鋒槍打死的。空氣裡漂浮著刺鼻的血腥味。兩支衝鋒槍的槍口端端正正對準了梁永三人的胸膛，持槍者是一個身材高挑、穿著黑色潛水服、戴著黑色頭套只露眼睛的人。

“不許動！”持槍者抖了一下手中那兩支衝鋒槍，厲聲喝道。聽聲音，這是一個女人。梁永三人伸向腰間的手被迫同時停住了。在這一瞬間，梁永忽然覺得面前這雙眼睛和聲音是那樣的熟悉，但倉促之間卻想不起來她是誰。

女人的目光落在了何天光懷裡的那個包袱上，冷笑著命令道：“把包袱給我扔過來！快點兒，扔過來！”

何天光的目光迅速投向了梁永，梁永微微衝何天光點了點頭，示意答應對方的要求，形勢對他們很不利，三人完全被控制在對方槍口之下，如果激怒對方，後果不堪設想，不如先滿足她的要求，尋找機會反敗為勝。

何天光心領神會，正要把包袱拋給那個女人，一旁，見弟兄們悉數喪命紅了眼睛的韓老大額上的青筋暴起了老高，大聲吼罵起來：“操你奶奶的，你是什麼人？瞅冷子背後下刀子算哪門子英雄好漢？你打死了老子的人，老子饒不了你狗操的！”罵著，他失去了理智，衝動地拔出了手槍。

那個女人眼裡閃過兩道陰冷的光，右手手指輕輕釦動扳機，韓老大的手槍還沒來得及上膛就被幾顆子彈擊中了心臟，像根木樁一樣栽倒在地上。

梁永的心劇烈地戰慄了幾下，難過地閉上了眼睛，心裡說道：“韓大哥，你不該在這時候呈血氣之勇啊……”

“扔過來！”那個女人再次冷冰冰地大聲說。

何天光舉起包袱向女人拋去，同時飛起一腳，一塊碗口大小的石頭向她飛去。他想，自己距離對方不過兩丈遠，如果石頭能打中對方那自己和梁永就有迴旋的餘地了，哪怕只有兩三秒鐘時間。然而，何天光想錯了，就在石頭離那個女人胸口不到三拳遠的時候，她的身形“滴溜”一轉，快似狸貓，躲過石頭，舒張臂膀，左腋彷彿鉗子一樣僅僅夾住了那個包袱，同時再次扣動扳機，一串子彈呈扇面形掃了出去，梁永和何天光的胸部同時中彈，雙雙跌倒在地。而此刻，梁永已經拔槍在手了，如果那個女人晚上兩秒鐘情況就會是另外一種樣子了。女人不由自主地驚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