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6章,洄天,淮上,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這個人,剛接觸是看不出來的,但多接觸幾次就會發現他有種肆無忌憚的毒舌和刻薄。而且他有一點甚為絕妙,就是一般人刻薄只對下不對上,而他平等地對每個人都實施降維打擊,不管對方是否富可敵國或權勢熏天,在他眼裡都完全一視同仁。
如果不是從小到大被無數人追捧討好甚至愛慕慣了,是不會養成這麼目下無人的姿態的。
白晟有點牙癢癢的,自上而下打量沈酌那張冷漠的臉,遠處燈光映照出他工筆畫一樣的眼梢,水墨般由濃到淺,如同雪地上鴉翅劃下的一抹弧。
剎那間白晟耳邊響起蘇寄橋那句感慨:“如果不是因為有幸進化,像我們這樣的人,也許這輩子跟沈學長說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吧……”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白晟心頭輕輕一撞,撞出一絲難以形容的感覺,微微酥癢又含著酸。
我是真欠啊,他想。
人人都喜歡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小綠茶,我偏覺得這個理都不肯理我的人好看死了,還上趕著去貼人家,我該不會是真的五行欠點兒什麼吧。
“……行,你可是答應了回頭把檔案給我看的。”白晟鼻腔裡哼笑了聲,臉上毫無異狀,順手往沈酌側腰上一拍:“話說回來,我勸你還是別藏藏掖掖的。那姓榮的為什麼三番五次讓人抓你,保不準跟這個什麼藥就有關,你趁早跟我交待清楚——”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嶽颺。
沈酌眼底掠過一絲微妙的神色,對白晟做了個示意噤聲的動作,拿著手機沒有接。
通話自然結束通話,緊接著又響起來,他還是沒接。
“你怎麼……”
沈酌豎起一根食指,示意你別管。
直到鈴聲第三次急促響起,一邊響一邊不斷彈訊息,直響得快結束通話了,沈酌才不疾不徐地按了接聽鍵,吝嗇地給了一個字:
“喂?”
通話對面傳出嶽颺連珠炮般的質問:“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我看系統說申海郊區一級警戒?你受傷的情況怎麼樣了?現在在哪裡?安全不安全?”
“……”白晟歎為觀止,心說我真是開了眼界。
嶽處長在如此多年的精神折磨之下還沒瘋,這忍耐力實非常人可比,也不知道他當年在中心區是不是掘了沈酌家的祖墳。
沈酌站起身,對白晟擺了下手,敷衍地表示了一下感謝,然後拉開門大步走下車,老遠白晟還能聽見手機對面傳來嶽煬又重又急的聲音:
“我剛打給陳淼,他說你自己就解決了,為什麼不直接通知中心區要外援……”
“已經解決了。”沈酌踩著荒草泥地,走向遠離人群的不遠處,站在深夜的曠野上,嘴角意義不明地一勾:“多虧了白先生出手幫忙,解決得非常順利。”
手機對面一下陷入了靜默,沈酌幾乎是饒有興味地等待著對方的反應。
“……”半晌才聽嶽颺開了口,除了有點乾澀之外,已經用冷靜自持掩蓋了一切情緒:“那就好,感謝白先生的義舉。”
沈酌彷彿完全沒聽出對方話裡複雜的滋味,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我有件事要問你。”
“怎麼?”
“你聽說過榮亓這個名字嗎?”
嶽颺皺眉道:“完全沒有,怎麼?”
沈酌說:“三年前5月10號,也就是青海試驗場爆炸事故前一天晚上,傅琛與蘇寄橋兩人曾經離開中心區,去泉山縣衛生院見到了一個叫榮亓的病人。你不知道這回事?”
以當年傅琛那樣的身份,離開中心區是肯定會留下記錄的。嶽颺回憶數秒,遲疑道:“我確實不記得了,也許是執行公務?估計要去調取三年前的任務檔案。”
“那你去調吧,想辦法查到這個榮亓的身份材料和親屬關係。”沈酌停了停,淡淡道:“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他低頭準備掛電話,嶽颺應該是察覺到了,倉促脫口而出:“——沈酌!”
沈酌動作停住。
通話對面卻安靜下來,只能聽見嶽颺深深淺淺的呼吸,幾次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半晌才衝動地道:
“沈酌,我其實一直——”
遠處現場人聲喧雜,都隨夜風遠去,化作了微渺的背景。
少頃嶽颺才再次開口,能聽出是臨時勉強改變了話題:“……我想問你件事。你上次不是說要把那個白晟驅逐出申海……”
“怎麼,”沈酌失笑起來,唇邊溫熱的氣息幾乎輕輕拂在嶽颺耳際:“你又想替過世的兄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