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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連三地身陷險境。也不會被逼至此。桃音真的怕,不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

嶼箏輕輕撫摸著桃音的髮髻,沒有言語。桃音怕,可她又何嘗不怕?只是眼下哪裡還有其他的路可走?她除了往前,沒有別的法子了……

闔府晚宴後,父親去了灼嬅院陪著二孃守歲。哥哥嶼沁則帶了青槐、子桐到清幽閣陪著嶼箏。青蘭將瓜子、蜜果、甜茶擺滿了桌子,便聽得屋外炮竹聲聲,一片熱鬧景象。

青槐早早覺得困頓,窩在暖閣打著盹兒。子桐則安靜地站在一側,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桃音在子桐身邊輕語幾句,二人便離開了屋子。

嶼箏遞給哥哥一碗暖熱的甜茶,輕聲道:“以前在允光,姑母一家總是在一起守歲,倒也比府中熱鬧許多……不過能和哥哥一起守歲,雖不比允光熱鬧,卻很開心……”

聽到嶼箏的話,嶼沁唇角露出一絲淺笑,卻聽到嶼箏繼續說道:“只怕這樣的日子,也不會再有了……”

嶼沁方方露出的一絲笑意,瞬間掩去,沉默片刻,他只看向嶼箏道:“我會時常去拜祭母親,你不必掛念。只是在宮中務必周全自己,若有什麼難事,便想法子知會我,我定會盡力幫你……”

“多謝哥哥……”嶼箏說罷,不免厲咳了幾聲。

青蘭見狀急忙上前為嶼箏裹上一件輕裘,嶼沁想起那日從清幽閣拿走的香粉,不免心中一沉,問道:“難道是著了風寒?可請大夫過府瞧過?”

“未曾……”青蘭應道:“二小姐說不礙事,不讓請大夫來瞧。只是奴婢也覺得奇怪,這幾日總有半個時辰咳得厲害,可一過去,便好端端跟沒事人一般……”

嶼沁合掌為拳,壓制著心中的煩躁,只叮囑嶼箏道:“雖是如此,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若是明後兩日還這般,定要讓大夫來瞧瞧……”

“嗯……”嶼箏應著,轉而看向窩在木閣旁打盹兒的青槐笑道:“瞧他,還未守歲,便已困成這般模樣……”隨即又吩咐青蘭道:“待青槐去歇著吧,新年守歲,也不必拘禮了……”

青蘭笑著,上前輕輕揪起青槐的耳朵,見他驚醒,便引著他往偏院去休息。

屋中暖融,白日裡剪好的窗花貼在窗紙上,覆蓋了原本繪在上面的淡彩桃花,嶼箏盯著窗紙看了許久,落雪將窗紙映的格外透亮,屋外的炮竹聲漸漸淡去,又漸漸恢復到往日裡寂靜無聲的冬夜。

“我原以為,孃親是喜歡桃花的……”燈火下,她的眼眸深沉,讓嶼沁心中一驚。

尾音漸漸淡去,嶼箏從榻旁拿出一個妝匣,只見黃花梨木的妝匣上雕著一支豔彩杜鵑。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嶼箏看他道:“這個妝匣,哥哥可識得……?”

嶼沁猛然看向嶼箏,似是想從她的神色中察覺些什麼。這個妝匣他怎會不知,這是夫人江素問最喜歡的物件,妝匣是父親親手做的,豔彩杜鵑亦是父親一手雕琢,又一遍遍細緻地塗上了顏色。

嶼箏拿出這個,到底知道了什麼?

見嶼沁許久不答話,嶼箏只接著說道:“哥哥喜歡杜鵑,我總以為是哪家閨秀讓哥哥傾心,卻不知,原來這是孃親最愛的花……哥哥的碧桐院獨獨也只種下了杜鵑花株……”

嶼箏心思細膩至此,大大出乎嶼沁的意料。一時間他竟覺得掌中冷汗津津,心神不安。

“嶼箏……”嶼沁想說些什麼,卻又無法不知如何開口,他不知道嶼箏到底猜出了幾分,又或者是在試探他。

但見嶼箏纖纖素手在妝匣上輕輕一撥,鎖釦開啟,妝匣內擱置著的,是幾支杜鵑花樣的髮簪,還有一方繡了杜鵑花的錦帕。

“哥哥定是奇怪,這些物什怎會在我這裡。其實這些都是父親悉心收起來的,前些日子,父親將這些一一交付於我。”嶼箏潸然淚下:“我怨過父親,怨他將我自幼送到允光,怨他冷落孃親,怨他讓孃親孤苦而終,更怨他不認我這個女兒……”

“嶼箏……”嶼沁只覺得十分心疼,他的妹妹揹負了太多本不該揹負的東西,而這些,在她的心裡已烙下深深的印記。

嶼箏抬手拭去淚水:“可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孃親的身邊,一直有哥哥的陪伴,嶼箏不能盡到的孝心,哥哥一一都替嶼箏補足,孃親有生之年,有哥哥承歡膝下,嶼箏感激不盡……”說罷,嶼箏起身,盈盈一拜。

嶼沁急急起身,攔住了她:“傻丫頭,說這些做什麼?”嶼沁抬手,憐惜地拭去嶼箏的淚痕:“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哥哥啊,是你的至親之人……”

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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