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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德殿的樂宴,盡歡之後才遲遲散去。楚珩沐擺擺手,打發了內務府的太監,卻喚謹德道:“隨朕去御花園走走……”
謹德喚了幾個太監執了半人多高的宮紗燈,便跟著皇上往御花園行去。
夜幕深沉,仿似一塊深藍錦緞,在蒼穹之間延展開來。月彎新鉤,氤氳朦朧光澤傾灑而下,落在塵世間,清淡孤寂。
楚珩沐立於一叢純白如月的平山梅前,月華在他的龍服上散下淡淡光輝。夜風輕拂,衣袂緩緩飄動,他伸出手,撫上一朵隨風輕擺的平山梅。
“皇上方才在麟德殿飲了酒,不宜受風,還是早些回飛霜殿歇著吧……”謹德在一側輕聲說道。卻見皇上久久立於此地,沒有絲毫要離去的意思。
循著皇上的視線看去,謹德低低嘆了一口氣,執了一盞宮燈,將幾個太監驅至遠處,低聲道:“回宮也有一月了,皇上去瞧一眼,也該不打緊吧……”
聽到這話,楚珩沐才緩緩舒出一口氣道:“是朕思慮不周,在林臺看見她那般模樣,朕一時就慌了神。如今回宮,即便朕再刻意隱藏,今日麟德殿內,僅僅嘉妃一句話,便足以讓太后注意到她……”
謹德雖替皇上憂心,卻也沉聲安慰道:“箏順常和淑妃娘娘不一樣…………”
“有何不同?”楚珩沐冷冷一笑:“你當真以為她的心思在朕這裡?回宮一月,朕不去見她,她也不曾想過來尋朕。”
“許是箏順常礙於自己的位份,只怕被斥責放肆罷了……”謹德猜測道。
楚珩沐嘆了一口氣:“朕不是沒想過此事,可晉她的位份,無疑是將她推倒風口浪尖。如今太后心中已有了顧慮,朕便更不能如此……可退一步來說,即便是逸和軒的尉香盈,也知想著法子討朕的歡心。她當朕為何總要去逸和軒,可有哪次,邀月軒前見過她的身影?”
見楚珩沐用力拂過身前花叢,月華般的平山梅紛紛碎跌枝頭,明黃登靴旁盡是散落一地的花瓣:“你說她與淳佳不一樣,若真是如此,那隻能說,淳佳一開始便知道自己的身份,故而朕無意,她無心。可白嶼箏……朕就算給了她這顆心,只怕也不知會被她丟在何處……”
“皇上……”謹德是老奴,這些年,他親眼瞧著皇上是如何在寧慈宮中,從一個驚懼柔柔弱的孩童,一步步君臨天下。
偶爾他也會想起當年先皇后在世時,彼時他也不過是師父手下的當差小太監,卻機緣巧合地在先皇后薨逝時被託以重任,悉心照料大皇子,免他遭受毒手。
這麼些年,宣慈太后只怕看慣了皇上一貫軟弱的模樣,萬萬沒料到,在承襲皇位時,他的殺伐果敢竟與先帝並無二致,在明相和方箜銘文武相濟的推擁下,他穩穩坐上了這皇位。而之後他治國的雄韜偉略,不由得讓宣慈太后懷疑,這還是當年那個怯怯躲在殿柱後的懦弱少年嗎?
痛失讓三王爺承襲皇位的機會,宣慈太后自是不甘心,可謹德卻覺得,宣慈太后當年毒害了先皇后便是敗局已定,如若當年的大皇子在先皇后的呵護下成長,只怕根本敵不過自幼便展露才能的三王爺。
如今的局面,是宣慈太后一手締造。而她,也間接鑄造了眼前這個冷漠果決的君王。
謹德本以為,皇上的心,盡數在江山社稷中,兒女情長於他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可這一切,在箏順常出現之後,開始變得不同。皇上生怕太后瞧出些什麼來,而對箏順常下手。
如果是淑妃娘娘,皇上自是不會在意,可眼下箏順常是他心尖上的人,在這樣的局面下,皇上不免也亂了陣腳。能想到的法子,也只能是暫時冷落箏順常,不必讓她太過引人注目。可看著皇上這般模樣,謹德卻也覺得心疼。
皇上自幼便失了寵愛,在宣慈太后宮中,每日都是如履薄冰。分毫的差錯,都會讓太后起了疑心,故而設法將他除掉。在這樣膽戰心驚的環境下成長,皇上並未得到過愛,亦不知該如何給予。所以即便是面對著那般隱忍和善良的淑妃娘娘,他也不曾有過分毫的憐惜。棋子便只是棋子,不會有多一分的情感蘊含其中。
謹德清楚地知道,當箏順常柔弱的身影,走下鳳鸞車,又那般堅定地緩緩踏上飛霜殿的臺階時,皇上的心門便被她一雙纖纖素手,那樣輕易地推開了。
可如今一向智謀過人的皇上,面對自己的心愛之人,卻只會如此笨拙地折磨自己,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她……
月華下的平山梅前,謹德第一次察覺到了來自這個君王內心,最徹底也最痛心的孤寂……
卻說嶼箏,自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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