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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之寶……皇后這話說輕則輕,說重也重。看著皇后輕輕柔柔的淺笑,嶼箏實在琢磨不透她心中所想。可皇后話語中的意思分明在清楚地表明,自己不過是淳儀皇貴妃的替身罷了。

可那又如何?嶼箏自問不及雪兒姐姐半分,更何況,她對皇上也並無深情可言。即便曾有過剎那心動和傾慕,也都在大雨傾倒的那天全然崩散……

故而嶼箏露出一副誠惶誠恐的神色,起身盈盈向著皇后施了一禮道:“皇后娘娘折殺臣妾了……”

“快起身……”皇后示意芙沅攙扶起嶼箏:“才剛剛緩過神來,不必行此大禮。這幾日你便在行宮好生歇著,本宮瞧著皇上因此事也失了興致,整日掛心著你,只怕沒幾日也該回宮了……”

嶼箏不再做聲,只緩緩坐了下來。但見皇后將手輕輕搭在桌上的錦盒上,淡淡笑道:“這支參是雲胡進貢,皇上特賞給本宮的,本宮身子太虛,自是用不到它。好在此番能調理你的身子,才不致浪費了這難得的佳品……”

“皇后娘娘,如此貴重之物,臣妾萬萬不敢收……”嶼箏急忙說道。

然而當皇后說起雲胡的時候,嶼箏心中不免暗自猜測,拓跋闌離宮也有些時日了,未知是否安然到了雲胡,也不知他的病如何了……

明落蘭淺淺一笑:“有何不敢,你既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用再好的東西也是情理之中……”

“皇后娘娘……”嶼箏急聲分辨,卻被明落蘭抬手製止:“不必如此驚慌,本宮並無責怪你的意思,被皇上疼惜,是好事。只是你該知道這宮中有多少眼睛在瞧著你,當年淳佳……”

說到這兒,明落蘭忽然噤聲,看向嶼箏道:“罷了,舊事不提,免得心傷。本宮先回去了,你好生歇著吧……”

話語落定,芙沅攙扶著明落蘭起身便朝著沐晨樓外行去,嶼箏和芷宛拂禮道:“恭送皇后娘娘……”

待皇后離去,嶼箏開啟桌上的錦盒,但見一棵上好的人參置於盒中,一側的芷宛驚道:“皇后娘娘竟賜了這等上好的參給小主,可見小主很得皇后娘娘歡心……”

嶼箏沒有答話,芷宛只瞧見眼下的好,卻不曾察覺皇后一番話,到底是有所暗示的。她看似無意地提起淳儀皇貴妃,明白告訴嶼箏皇上寵幸她不過是因得她填補了皇上對淳儀皇貴妃的相思之情,又暗示她淳佳之死也許並不簡單。

可皇后娘娘這般模糊不清的示意,倒讓嶼箏弄不清楚,皇后真正的意思為何。是要籠絡她?威脅她?還是想告訴她什麼?

行出沐晨樓的明落蘭,神色略顯沉重,一側攙扶著她的芙沅有些疑惑地說道:“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見皇后並不做聲,芙沅便繼續說道:“箏順常入宮晚,並不知淳儀皇貴妃之事,娘娘為何刻意提起?”

明落蘭沉默了半晌才緩緩說道:“你當嘉妃和蓉嬪是那般安分守己的人?莫說是她們,就連一個小小的璃貴人,恐怕也不會放過這得寵的妹妹……”

“可是娘娘……”芙沅帶了幾分不解,接過話:“這宮裡沉沉浮浮都不過是自己的造化,娘娘從不插手其中,為何此番……”

聽到芙沅的話,明落蘭抬頭看向某處,眼中寒光厲顯:“林臺那日被獵狩的棕熊,本宮瞧見了,射入那棕熊眼睛的,一支是皇上的金羽箭,而另一隻,則是白羽箭……”

白羽箭!芙沅知道那是三王爺楚珩溪慣用的箭羽,而僅僅這麼一瞬,她瞬間什麼都明白了。為何每每皇上來清寧宮的時候,皇后都要讓她燃起沉息香……原來這麼多年,她始終還是忘不了。

一陣心疼滑過芙沅的心頭,心中一動,芙沅大著膽子輕聲喚道:“小姐……這麼多年……您還是放不下嗎?”

許久不曾聽見芙沅這般喚她,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年少時,策馬疾馳的少年,挽著弓弩,一擊射出白羽箭,然後勒住韁繩,綻出一絲意氣風發的笑意,在馬上神情盎然地看向她道:“沒事吧?你叫什麼名字?怎得獨自在此?”

而那時的明落蘭,嚇得渾身顫抖,身後是一隻倒在血泊中的灰狼。

本是為太子選妃而精心佈置的相見,卻因得她年少時的頑皮,陰差陽錯地讓另一個身影從此紮根在心裡。

一眼便是一生。

她知道身為明相之女,自己所肩負的使命和責任,也曾對著那個與他相似的男子情意繾綣。可到頭來,苦的卻只有自己的心……

見明落蘭神情略有所動,芙沅暗自嘆了一口氣,用幾分安撫的語氣柔聲道:“許是小姐多想了,奴婢聽聞林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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