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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沐重重一拳擊在桌上,震得茶盞叮噹作響。一側的謹德急忙上前收拾了茶盞,低聲道:“皇上息怒……”
“息怒……”楚珩沐倒還真不知該如何息怒。三弟邊塞歸來,朝中為他請功的摺子接連不斷。而楚珩沐更加相信,今日之後的奏摺定會有增無減。
一如今日在朝堂上眾臣的奏稟:昌周雖顯安定,雲胡拓跋雄卻蠢蠢而動,若是此時讓三王爺動身前往封地,只怕若是到了用人之際,反而延誤了時機。
楚珩沐知道,此時多地的藩王亦是有所動作,他們大多受先帝親封,或多或少能與太后扯上關係。楚珩溪已然離京三年,太后又怎會讓他再一次遠離上京
想到這裡,楚珩沐不由皺緊了眉頭。謹德奉上一盞新沏好的茶,便聽得皇上沉聲問道:“三王爺在御花園遇到了白嶼箏,繼而便折返玉水閣……”
“回皇上,的確如此……”謹德躬身應道。
楚珩沐靠在椅上,兀自猜測,璃良媛晉封貴人,倒是比初入宮時,消減了不少風頭。反而是這個身在掖庭的女子,倒是與楚珩溪頗有淵源的模樣。
接過謹德奉上的熱茶,飲下一口,楚珩沐便聽得殿外來報。
“皇上……”謹德去而折返:“太后請皇上移駕玉慈宮。”
楚珩沐冷冷一笑,太后聽到親兒受封的訊息,終是有些坐不住了……
他緩緩起身,吩咐謹德:“擺駕玉慈宮……”
玉慈宮裡,太后方飲下參茶,便聽得雲竹入稟:“太后,皇上來了……”
話音剛落,便見年輕的君主一襲明黃龍紋常服,大步行入宮中。
“哀家如今想見皇上一面,非得遣人去紫宸殿請駕才成……”太后看到皇上,便淺笑著將茶盞遞給雲竹,沉聲道。
楚珩沐落座,看向太后:“母后可是在怪朕這些日子不來玉慈宮請安?只是近日朝事繁忙,實在得不出空來,還請母后見諒。”
“罷了……既然皇上忙於朝政,也不必常來玉慈宮中……”太后懶懶應道,她知道,即便不繁忙,能見到皇上出現在玉慈宮中的次數也屈指可數。眼前的君王與她絲毫無母子情分可言。這樣的話,不過是說出來,欺人自欺。
“哀家聽聞皇上封了溪兒為忠親王?又賜了北苑封地……”太后看似不經意的詢問道。
楚珩沐淡淡一笑:“三弟此番征戰有功,朕自是不能虧待了他……”
太后應道:“大可不必,身為臣弟,不過是為自己的皇兄分憂……”
楚珩沐笑笑,擺弄著腰間懸垂的香囊:“話雖如此,可朕卻不能不封賞……倒是三弟受封后,若是去了北苑,便不能時常伴隨母后身側。只怕母后會感到孤單……”楚珩沐說著,看向太后,但見太后臉上一片雲淡風輕,於是淺笑道:“不過朕瞧著三弟也到了年紀,總該有位王妃相伴。若不然到了北苑,孤身一人,朕難免掛懷……”
太后淡淡一笑:“皇上所言極是,溪兒這年紀總是該有個王妃在身邊,不如皇上賜一門婚事,也了去哀家一樁心事。”
“這是自然,朕自會為三弟尋一位賢淑王妃,請母后安心。”楚珩沐應道。
太后含笑點頭,就在這時,雲竹卻入內稟報:“太后,鬱司藥求見……”
“宣……”太后輕應。
鬱司藥垂首入內,在見到皇上的時候,微微一怔,但隨即便上前拂禮道:“奴婢參見皇上,參見太后……”
“起吧……”楚珩沐沉聲道,見鬱司藥垂首站定,他在唇角含了一絲淺笑道:“朕瞧著太后氣色好了許多,可見送到玉慈宮中藥補湯食,你與許司膳盡心盡力,各賞白玉藥膳器皿一對……”
“謝皇上恩典……”鬱司藥急急叩謝。
見鬱司藥起身後,太后便道:“恰好皇上也在,你便一併說說清韻樓的事吧……”
“是……”鬱司藥沉聲應道:“回太后的話,拓跋王子的病情這幾日略顯沉重之勢,太醫院開出的方子都下了猛藥……”
“皇上,你倒是聽聽……”太后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太醫院那些個奴才,在哀家面前只會唯唯諾諾,還不及鬱司藥一個女子的魄力。哀家想聽一句實話,倒是隻能尋到司藥處,太醫院這些個奴才,難不成都是朝廷俸祿白白養活了?”
“母后莫要動怒……”楚珩沐安慰道:“只怕是那些奴才怕母后太過勞心,故而不敢如實相告,拓跋闌的病也不是一日兩日,前些日子倒是請了奏摺說死後要葬回雲胡……”
“那皇上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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