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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尊容的將軍,不免讓我愈發好奇,這面具之後到底隱藏著什麼!”只聽得一聲低沉的冷笑傳來,拓跋闌察覺到對方正在奮力反抗,灌入耳中的聲音有些嘶啞,更帶著幾分壓抑的改變:“倘若真的這麼好奇,不如憑你的本事摘下來瞧瞧!”
話語剛落,拓跋闌便被對方用力抵開,寒光滑過,拓跋闌急急防禦著朝後退去,卻仍是被劍鋒刺上了手臂。快步後退站定,微微皺著眉頭,瞥了瞥臂上的傷口,冷嗤一聲:“便是過了這麼久,還是身手利落……”話語間竟是十分熟稔的語氣。只見對面的男子眸光一沉,抬手一揮,霎時間,方才還在鎮定觀戰的大軍突然拔劍,高喊著衝上前來。
觀戰的莫那婁見狀,大驚失色,揮動手中寒刀高喝一聲便率軍衝上前來。
就在此時,拓跋闌忽然察覺到腳下劇烈晃動。似是察覺到什麼,他猛地回頭朝著揮刀急奔而來的大軍厲聲高喝:“站住!這是個圈套!”然而一心衝殺上陣的將士們早已被喊殺聲矇蔽,哪還顧得大汗在喊些什麼。轉眼間,大軍已奔至身前。
眾人突然感到腳下一陣劇烈晃動,隨即所處之地的流沙竟如漩渦一般瘋狂轉動起來。頓時驚嚎聲一片,所有人的身體都不由控制地沉陷了下去。拓跋闌也與眾人一道陷落下去。而他清楚地瞧見,有無數繩索從敵軍後方飛來,纏上對方衝鋒在前的將士腰身,用力一拉,他們便紛紛脫離了沙海。直到此刻,拓跋闌才真正明白,這一戰徹頭徹尾是一場陰謀。
看著蒙面將軍拽著繩索飛身而起,自己卻和將士們陷入沙沼中,隨時都可能丟了性命,拓跋闌心中的怒火與不甘熊熊燃燒著。他恨,恨自己大意。更不甘心,就這樣命喪於此。
就在這時,又有繩索紛紛卷向他們,無疑都落在他們的脖頸之中。將士們陷在沙沼中不敢輕舉妄動,還未落入圈套的則紛紛忙著尋找繩索解救。
可此時套上脖頸的繩索無疑像是一道催命符橫亙在眼前。若是抓住繩索,借力逃離沙沼,勢必會成了敵軍的俘虜。但如果就這樣任由身子沉陷下去,這繩索無疑會讓他們死的更快些……
就在焦灼之時,眾人忽然聽到一陣詭異的號叫聲響起。方方落定的將軍亦是疑惑地看著白嶼沁,這樣的號叫意味著此刻這裡除了他們還有別人。
見將軍帶著幾分詢問的神情,白嶼沁亦是茫然地搖搖頭。但見將軍神色一變:“既非是我們的人馬,可見是他們的援軍到了。”聽到這話,白嶼沁心下一沉,方才交戰的軍中並未看見嶼箏的身影,眼下這般,只是有人要以嶼箏為質而出現。
不出他所料,將軍話音剛落,便聽得號聲戛然而止。隨即想起的,是一個清冽的女子聲音:“白嶼沁!難道你不想見你妹妹一面麼?”
這話音落定,白嶼沁察覺到自己與將軍的身形皆是微微一頓。“嶼箏!”白嶼沁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徑直衝上前去。只見不知從何處突現的一隊人馬。正前方赫然是兩個紅衣獵獵的女子,慕容靈手持一把明晃晃的精巧彎刀,正擱置在嶼箏的脖頸上。
“嶼箏!”白嶼沁長嘯一聲,衝上前去。
“哥哥!”嶼箏顯然也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兄長,思念、委屈、驚恐一併湧上心頭,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
突然一聲孩童的啼哭長空。“是孩子!”白嶼沁心頭一顫,便迅速捕捉到嶼箏的身旁,正是芷宛環抱著一個啼哭不止的孩子。一瞬間,白嶼沁的心被狠狠揪著,揉在了一處。然而身後一陣冷寒傳來,他猛然轉身,便見面具背後的雙眸正溢位冷厲的寒光……
“將軍……”白嶼沁咬著牙關,垂首緩緩退到了一側。他知道此刻無論自己有多心疼和焦灼,能拿定主意的人卻不會是他。若是將軍……若是將軍……大概是會放棄嶼箏而維護這來之不易的勝利果實吧!
只見隨著孩童的啼哭聲愈甚,將軍手中的繩索便拉扯的愈緊。而這根繩索毫無疑問是套在拓跋闌的脖頸上。
“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將軍緩緩開口,聲音沉定沒有絲毫的緊張和猶豫,也聽不出任何一絲情感。
慕容靈顯然還不知道這蒙面男子的出現意味著什麼,她只是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彎刀迫近嶼箏脖頸幾分,甚至強壓出一道血痕來:“你是何人?白嶼沁呢?我知道他在這裡,叫他出來!若是偷偷摸摸躲在暗處,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慕容靈方說罷,卻聽得那蒙面男子大笑幾聲:“離京不久,這白部公主的脾氣卻是越發見長了!”繼而,那男子抬手,竟將覆了多日的面具緩緩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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