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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抵死反抗,皇上並未如願以償的收回漠城。此戰中僅存的碩果大抵便是雲胡大汗拓跋闌的戰亡,只是那之後拓跋雄迅速掌管雲胡事務,成為新的汗王。較之拓跋闌而言,他的經驗更甚,漠城一時成了難以吞嚥的骨刺,不可輕易妄動。
然而只有在皇上身邊,親身經歷了那一戰的將士們才明白。那個穿著紅裙,騎著戰馬,宛如從天而降的女子,揮劍相向,繼而被士兵刺穿肩胛的時候,皇上是如何咆哮著飛奔而至……自那女子倒下的那刻開始,皇上的鬥志盡失,竟像是個孩子一般,抱著那女子久久地坐在原處,任由雲胡的殘軍安然撤離……這一切都是此番戰役中的禁忌,沒有誰敢再度輕易提起……
光透朱閣,藥香清淺。昏沉之間,人影浮動,尚不知身處何方。費力睜開眼,彷彿有珠玉瑩瑩生輝,繼而女子冷豔的臉頰漸漸清晰。嶼箏厲咳著,便聽得女子的聲音緩緩響起:“既不同心,何求形影相守,即便朝夕相對,也是笑不得應,愛不得回……那年你在合歡樹下說的話,本宮都還記得……”
氣喘而定,嶼箏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沒有了往日的情深幽怨,有的只是高高在上的神態、掌控著權勢、被慾望充斥的眼和生怕被奪去這一切的輕不可察的恐慌……
“綺妃娘娘……”嶼箏輕喚著,卻在看到女子望仙髻上垂下的金鳳步搖時,淺笑著改口:“不……皇后娘娘……您可安好……”
“為什麼要回來?好不容易逃離這宮闈的你,為什麼還要回來?!”綺皇后的聲音冷冽異常。她實在太清楚,皇上對眼前這女子報著什麼樣的心思。自她離宮之後,皇上如何變得喜怒莫測,她盡數看在眼中。從希冀到失望再到絕望,她早已不再期許得到皇上的心,可這好不容易握在手中的一切,說什麼也不能再度被奪走。
嶼箏沒有應她,只是帶著幾分憐憫看向她道:“皇后娘娘,如今母儀天下的您,可覺得順心遂意?就如皇后娘娘喜歡掌控著這一切,嶼箏亦有偏執之願,若能再看看那片天,便是死而無憾……”
“你憑什麼!敢和本宮這樣說話!”綺皇后讀懂了嶼箏眼神的含義,一時間十分氣惱。
然而,嶼箏只是淡淡一笑便劇烈地咳喘起來,大口大口地黑血噴湧而出。飛濺在綺皇后的金絲鸞衣上。
“來人啊!快去回稟皇上!”綺皇后何曾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大叫著起身,朝著奴才們喊道。
半個時辰之後,嵐靜殿中,楚珩沐一臉沉肅地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太醫們,強忍了半晌,才冷冷對著眾人道:“你們都退下吧……”
聽著殿門閉合的聲音,楚珩沐緩緩走到床榻旁,看著嶼箏蒼白如紙的臉,和漸漸沉弱的呼吸,淚水便奪眶而出。
“皇上……”聽到身側有人哽咽,嶼箏探出手來,輕喚一聲。即便她睜著眼睛,卻已看不清了。攏在眼前的黑暗告訴她,這一次是真的走到了盡頭……
楚珩沐強忍著淚水,走上前去,將嶼箏攙扶起身,繼而坐在她身後,將她攬在懷中:“朕不許你有事,別忘了,還有穆蘭!你若敢離開朕,便是天涯海角,朕也要找到那孩子。你忍心讓那孩子受盡折磨麼?”
嶼箏蒼白一笑,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嶼箏知道皇上在說笑,瞧得出,皇上是真心疼愛那孩子……穆蘭……若是知道他的父皇這樣記掛著他,也會好好長大成人……”
楚珩沐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你說什麼!”
“穆蘭他……是皇上的骨肉啊……”嶼箏急喘著:“我不想他生在這宮闈之中,不想他每日活在旁人的算計裡,更不想他成為他父皇的一顆棋,所以才選擇的離去。幸而有拓跋闌,他周護我們母子二人,也給了我們一個家……若皇上當真憐惜那孩子,就請給他自由吧……皇上,這一生,愛恨糾葛,直至此刻,都無須計較。若有來生,惟願不再相見……”
嶼箏的手漸漸冷了下來,即便感覺到身後的懷抱將她擁得更緊,仍舊無濟於事。深吸了一口氣,雲胡歌謠隨著她已經嘶啞的聲音在嵐靜殿內飄散開來:“我心愛的姑娘啊,你的身影像是空中鴻雁,總是飛到天邊。你緋紅的頭紗卻是那盛開的荼蘿,絲絲纏繞著我的心。我想追隨著你往天邊去啊,可是我心愛的姑娘,你能停下腳步等等我嗎……”
嶼箏輕吟淺唱著,忽然覺得眼前一片光亮,拓跋闌溫柔淺笑著站在面前,朝著她伸出手來,仿若新嫁的女子,一襲紅羅的她,緩緩將手放在他的掌中,牽著馬兒,朝著天蒼野茫的草原盡頭行去。而那首用雲胡之語清淺吟唱的歌兒,迴響不絕:“你緋紅的頭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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