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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不得遲雄再有所分辨,拓跋闌下令將傷兵留在狼牙嘴的營地,尚有體力的將士則編排在援兵之後,作為後援。自然也是不允許他們冒著生命危險進入寂沙口的。
看著大汗率兵離去的身影,遲雄竟覺得自己在微微顫抖。他望著血色殘陽延展的天際,忽然想起弈成律曾說出的那個預言,他不僅默默在心中吶喊:難道這一次,老天真的要亡我雲胡麼?
入夜。寂沙口。帳外依舊是風聲呼嘯。席捲著細碎沙礫的夜風襲來,打在帳上,啪啪作響。燭火映襯下,座中之人遮住容顏的面具散發著冷冷寒光。他修長的手指來回摩挲著一支蝴蝶髮簪,眸中是晦澀難辨的光。
“將軍……”帳簾被掀起,白嶼沁應聲而入。瞥見座中之人似是將什麼快速收入了袖籠,臉上溫柔也瞬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冷。白嶼沁佯作不見,只是行上前來,恭敬垂首:“夜已深,將軍還是早些歇息吧。瞧眼下這情形,明日怕又是一場苦戰……”
“嶼沁……”短短兩字在男子的唇間輾轉,帶著五分熟悉,卻也有著五分的淡漠。男子抬頭看向白嶼沁,低沉著聲音說道:“倘若當真要讓你有所取捨,你會如何做?”
白嶼沁身形微微一顫,心知將軍所言是嶼箏被拘為人質之事,他不免緩緩握緊了拳頭,咬著牙關低聲說道:“屬下雖為兄長,但身為人臣,亦知江山社稷之重!便是嶼箏……”說到這兒,嶼沁頓了一頓,他明顯察覺到座中男子顯出幾分不自在,但他仍繼續說道:“即便是嶼箏,也會明白自己身負的重任,想來她不會怪我……”嶼沁的聲音愈發低沉,他強忍著心中翻湧的難過,看向面前的男子:“若小箏不懂得這些,當日她也便不會選擇遠嫁雲胡,大可在上京郊外一走了之!”
“……”座中男子看著白嶼沁漸漸不能自控的情緒,便淡然移開了視線,沉聲道:“退下吧……”
白嶼沁也不再多言,只是垂首退出了營帳。篝火邊,值守的將士們一臉警醒,而白日裡疲於作戰的眾人也倚在幾處,東倒西歪的熟睡著,較之前些時日,他們已經能夠適應寂沙口的變換莫測,而此處不被風沙湮沒的特性也更讓他們安心了許多。拖著疲憊的身軀入睡,聲響漸漸沉靜,除了風沙的呼嘯,就只有不遠處的營帳裡不時傳出傷兵壓抑地苦痛呻吟。白嶼沁在一處篝火旁緩緩落座,灼熱的火光映襯著他剛毅消瘦的臉龐,腦海中浮現出的皆是嶼箏的一顰一笑。
“嶼箏……”白嶼沁低喚一聲,心中的憂慮更是深了幾分。他不知妹妹現下在何處,又是否安然無恙……若明日交戰之時,他們當真以嶼箏為質,他又該如何面對……
想到這裡,白嶼沁不免用手抵住額頭,陷入了沉思。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馬兒嘶鳴忽然劃破夜空,白嶼沁猛地起身,迅速地抽出佩刀,厲喝一聲:“保護將軍!”
繼而廝殺聲四起,幾處營帳亂作一團。從睡夢中猛然驚醒計程車兵們心如鼓擂,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面對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切。
白嶼沁三步並作兩步,闖入將軍帳中,卻與急奔而出的將軍撞了一個滿懷。
“怎麼回事?!”將軍的聲音裡帶著冷厲,抽出佩刀的瞬間,身上的兵甲亦是哐哐作響。
白嶼沁急聲道:“想必是雲胡的援軍闖入了寂沙口,還請將軍暫且一避!”他的話音未落,卻被將軍推到一側。只見火光中,將軍已然揮動著手中的刀朝著最近幾個敵軍砍殺而去!
顧不得其他,白嶼沁亦是揮刀而上。
一時間,營地中的風沙與殺伐聲交織,火光黑影如暗流湧動。兵戎相見間,錚錚厲響。馬嘯嘶鳴,鮮血飛濺。暗夜中,拼殺、哀嚎、風吼、怒喝交織在一起,寂沙口宛如煉獄一般,被卷在一片炙火血色中……
白嶼沁已經顧不得去周護將軍,他只知那些雲胡計程車兵如同惡鬼神煞,在他們不曾料想的時候,仿若從天而降,肆意地殺戮。他的眼前只有連綿晃動的血影,手中的劍在夜風中用力地揮動著,溫熱的血跡飛濺出來,噴散在他的面上,模糊了視線。他卻也只是伸手抹去,繼而又朝前衝殺出一條血路。
“退至九曲流沙!”白嶼沁一邊廝殺,一邊厲聲高喝。
九曲流沙是寂沙口中最為兇險之處,流沙遍佈,稍有不慎便會失足落入,身骨無存。但這些時日,他們除卻在寂沙口退守以外,更著力於在其中尋找這樣的天險之處。而恰恰被將軍發現,這九曲蜿蜒之處,雖是流沙密佈,卻也有跡可循。將士們亦是反覆習練,如今更是熟稔在心。
聽到副將的呼喊,拼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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