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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弈成律抬起手迅速掠過眼角,瞬間便收起了脆弱的神色,依舊成了那個睿智且矍鑠的弈天師:“宸妃不必費心解釋什麼,老夫知道,阿楚已經不在了,如果她尚在,定不會讓這個流蘇離身......”
嶼箏猶疑了半晌,卻終是開口道:“其實......天師您還有一個孫女,喚作鬱心......是上京宮中司藥的女官......”
還未說完,嶼箏便被弈成律急聲打斷:“你說什麼?!孫女?她在上京宮中?”
望著老者眼中如同瞬間燃起的火焰,“遺憾”二字,嶼箏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故而她只是緩緩點頭道:“我在掖庭之時,曾在她手下當差。她雖說過這是家中舊物,但想必並不知如此珍貴,只覺得花樣繁複而獨特,這才賞了我......”
弈成律眸光一動,聲音卻是低沉了些許:“那她......還好麼?”
嶼箏知道弈成律在問鬱心如何,可面對著這個一瞬間竟讓人察覺出蒼老和頹傷的老者,嶼箏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說出:“鬱司藥已逝.....”
繼而在嶼箏的話語中,掩蓋了鬱林浩一家悲慘的遭遇。只告訴弈成律阿楚雖是病逝,卻頗受丈夫疼愛,也算過的圓滿。而鬱心如今在宮中當差,如魚得水,深受尚宮喜愛......
看著弈成律眼中湧動的情緒,嶼箏在心中默唸:如此也很好,鬱心你在天之靈也不會希望親人為你而流淚吧。如今你不僅回到了雲胡,終於也可以得到安寧了......
思及至此,嶼箏從腰畔解下流蘇,遞到弈成律手中:“這個不如就物歸原主......看著它,就當是鬱司藥陪在您身邊吧......”
弈成律唇角微微一動,也不做推辭,伸手接過流蘇,輕道一聲:“多謝!”繼而便看向靈圖道:“去吧......護送宸妃的事,爺爺就交給你了......”
此時靈圖也是淺淺紅了眼,鄭重地點點頭道:“爺爺放心,靈圖一定辦到......”
弈成律點點頭,伸手滿是寵愛地在靈圖頭上輕輕撫摸,轉而看向嶼箏道:“馬車會將宸妃送去,之後若非見到大汗前來,無論如何都不要離開那裡。有什麼事讓靈圖來報便是......”
嶼箏隨靈圖緩緩踏上馬車,那小兵也扛了芷宛輕然放在馬車上。隨著馬車緩緩前行,乖張的靈圖忽然攀在車窗上,看著弈成律漸漸遠去的身影低聲道:“我沒有阿爹阿孃,我是爺爺撿回來的。爺爺從來不在我的面前說起過他的親人,他和我一樣,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所以我們相依為命。但我時常能聽到爺爺口中喃喃念著‘阿楚’。後來我才知道,她是爺爺離散多年的親人......”
靈圖說著,從視窗收回身子,盤腿坐在嶼箏身側:“謝謝你......”
嶼箏看著靈圖那佯作大人一般的語氣,不免覺得心疼,這孩子想必也受了諸多苦難,才尋得一處安身之所:“謝我什麼?”
“謝謝你讓爺爺知道,他還有親人尚在......”靈圖抬手揉了揉眼,試圖將自己的眼淚和脆弱隱藏起來。
然而嶼箏卻靜默著,將視線落定在緩緩前行的馬車外。棃麻草原的冰雪在冬日的照耀下,正在漸漸融化。那些雪被下裸露出的枯草雖然幹黃,可嶼箏卻知道,待到開春之時,這裡又應該是怎樣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湛藍的天空中,不時有鷹的身姿敏捷掠過,無拘無束地朝著天邊翱翔。
鬱心......這是你一直嚮往的地方,你的故土,你靈魂安歇之處。原來是這樣的廣袤,這樣的灑脫,這樣的自由......只怕當時你我都不會料想會有踏上這片土地的一日......而如今,我們卻都在這裡了......
靈圖怔怔望著車內的女子,但見她望向遠處的目光深邃而悲傷。片刻之後,她沉沉低語:“不必謝我,冥冥之中,皆是天意......”
嶼箏收回視線,落定在昏睡的芷宛身上。手指輕撫上芷宛的消瘦的面容,她很是想念青蘭姑姑和桃音。或許真如弈成律所言,她本身就是不祥之身,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人因為她而丟了性命。如今,她能守護的,還剩下些什麼呢......
一時間,馬車內靜謐無言,只有馬蹄前行的聲音和馬車吱呀的響聲。片刻之後,忽然響起一陣馬蹄騰踏之聲。靈圖一驚,起身竄出窗外向後看去,但見有十幾批黑馬奔騰而來,而馬背上人黑紗蒙面,手中卻刀光冷寒。
臉色一變,靈圖收回身子朝著嶼箏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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