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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親口承認了……”嶼箏聽到,王爺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甘的顫抖,仿似一聲輕然的嘆息,在耳邊緩緩響起。
“那又如何?”楚珩沐神情孤傲冷絕:“從她入宮那一刻開始,你就該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存在,何必此時來問朕!”
聽著二人的話語,嶼箏只覺得幾近窒息。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要強忍著不讓它落下來。
既為棋,何來心?
雪兒姐姐書寫在信箋上的字浮過心尖,到底在這宮闈中,她們是什麼樣的存在?不過是君王興起時寵愛的玩物,不過是宮廷爭鬥中可以被隨時丟棄的棋子罷了。什麼情深?什麼眷愛,都是鏡花水月,自欺欺人的虛無之景。
嶼箏覺得自己的心一寸寸地冷涼下來,而皇上不帶分毫感情的話語在紫宸殿中迴響:“若你們以為,區區兩個女子和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便能束縛朕,那當真是愚笨至極!”
李修聞聽此言,惱羞成怒,只提劍厲喝道:“好!既然你這般嘴硬,那我就殺給你看!”
說著,不顧曹厲的阻攔,提劍便要朝著尉香盈隆起的腹部砍殺過去。尉香盈又驚又怕之下,胎氣大動,忽然痛叫幾聲,身子便無力地朝一側滑落而去。
李修微微一愣,但見尉香盈輕紗裙羅下滲出絲絲血跡,隨即便如一朵嫣紅繁花般洇散開來……
見尉香盈昏了過去,嶼箏急忙要上前攙扶,卻只覺得脖頸一痛,擱置在頸邊劍鋒厲然,劃破她的面板。痛極之下,她回過神,只大聲叫道:“太醫!快傳太醫!”
見曹厲、李修無動於衷,嶼箏不免厲聲喝道:“若是她有什麼閃失,你們何來人質相脅?”
聽到嶼箏這話,李修便忙揮手,朝著一側計程車兵道:“快去醫治!”
見尉香盈被幾個士兵七手八腳地抬離紫宸殿,嶼箏轉而看向殿內的皇上。她本欲在皇上眼中尋到一絲擔憂,卻只捕捉到了冷漠與淡然。皇上他似乎毫不關心尉香盈的安危,也不關心尉香盈腹中的孩兒。彷彿他失去的,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物什罷了。
悲愴湧上心頭,嶼箏忽然很想開口問問皇上,他可曾有心?可會知道痛惜,可會知道失去的苦楚?可是那雙曾滿是溫柔笑意的眸中,除了冷漠什麼都沒有。
嶼箏自是感到心涼,一側的曹厲卻因得皇上此時的神情心下一驚。他四下一張望,不詳的預感又加深了幾分。靠近李修,他沉聲問道:“怎麼不見明相?”
李修不以為然,只輕聲回應:“明相率兵去了玉慈宮,太后那裡自然要有人守備……”
“不……不對!”曹厲心中一凜,忽然察覺出情勢的詭異來。自起兵之時,便不見明相的蹤影,這一路殺將而來都是效忠於他的兵士們。如今王爺雖持劍折返,可不見明相前來相助,更是遲遲不見太后的身影。這不由得讓曹厲心生疑惑。
而紫宸殿中,金冠束髮,冷眉厲目的男子,周身散發著比往日裡更為浸人心骨的寒意。曹厲知道,楚珩沐絕非虛張聲勢之人,他既能如此泰然自若地在紫宸殿中,想必早已有了安排……
腦中精光一現,曹厲急急靠近楚珩溪,低聲道:“王爺!其中有詐,只怕咱們中了圈套!”
彷彿是看穿了曹厲心中所想,紫宸殿中的楚珩沐冷冷一笑:“看來朕高估了曹將軍,雖有徵戰沙場之勇,卻無謀反的頭腦!”
楚珩沐的話語剛落,便聽得紫宸殿外響起一片震耳欲聾的喊殺之聲,紫衣禁軍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將曹厲的兵將紛紛圍住。
李修見狀自是慌了神,忙揮劍喝道:“衝進去,取了那逆賊的腦袋!”話語剛落,卻見身側一個士兵猛然拔劍,迅速將手中長劍沒入李修背脊。一聲輕響之後,長劍裹挾著血跡迅速抽離。還未等李修回過神來,那身影已是轉而竄入殿內,面向著王爺和曹厲而立。
李修不可置信地捂著被貫穿的腹部,惶然抬起頭,看向殿中所立計程車兵,他如影如電的姿態,讓人心驚。
一抹血跡從李修唇邊滑落,眾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驚,怔怔望向殿中微微垂首的身影。
“你到底是誰……”李修此時才恍然明白,原來破宮門,圍紫宸,這看上去輕而易舉得手的一切,不是因為他們的身手矯健。而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佈下的天羅地網,引誘著他們一步步地掉落深淵之中,萬劫不復!
那垂首的身影並未回應李修,只靜待著李修支撐不住,跪倒在地。曹厲方要下令,卻見王爺猛然抬手製止他。他驚訝地看向王爺,但見王爺蹙眉,盯著殿中垂首計程車兵沉聲道:“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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