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祭祀的赤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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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雕的很大一部分都已經石灰質化，單憑單個的看幾乎很難看出什麼，然而把淤泥清理乾淨之後整個一起看，則完全不同了，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震撼。-..-

浮雕三分之二的面積是一塊不規則的圖案，裡面刷了一層漸變的暗紅‘色’塗料，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上去很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倒不是它雕刻的真實，可盯著它卻讓人一陣眩暈，彷彿立馬就會被它吸了進去似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它，就是莫名的感覺到了恐懼，而且一看到它我立馬想起了騰龍‘洞’中的赤‘穴’，當時我們進去之後赤‘穴’之大讓我幾乎不敢相信。

到了莫洛布之後我已經發現了很多東西都與騰龍‘洞’有著或深或淺的聯絡，比如說眼前這個一模一樣的祭壇。所以我毫不懷疑這浮雕上的巨‘洞’跟赤‘穴’是同一個地方。

這個念頭有些天方夜譚甚至荒唐，可從莫洛布能深入內陸那麼遠與滇國、巴國等等都有來往來看，這就不奇怪了。

看著浮雕上的赤‘穴’我不由得湧上一股十分複雜的情緒，同時感到了心悸，因為我想到了上次在赤‘穴’中吊著的鹽水‘女’神的琥珀。

我還記得侏儒爬到了琥珀上然後對我們說的話：“鹽水‘女’神睜開了眼睛。”

我打了個寒顫，張元清他們繼續清理著祭壇旁邊的淤泥，我能從他們眼神中看出一眼的‘迷’‘惑’，他們沒有進過騰龍‘洞’，自然沒見過赤‘穴’，所以對於他們來講中間這塊巨大的‘洞’口肯定有些難以理解。

但到了浮雕的其他部分我也開始不知所云了，只能半琢磨半猜的看著，赤‘穴’的周圍都站滿了人，看情形似乎在進行著一場祭祀。

這些人身上都穿著我從未見過的奇裝異服，把身體‘露’出來的地方都包裹得死死的，從外表看無法確定他們是不是那神秘的海上之人。

赤‘穴’的八個方向，每邊都抬著一條跟蛇相似的東西，之所以沒辦法確定是什麼，是因為浮雕實在有些模糊了。

那東西很長很大，兩側都簇擁滿了抬著它的人，這東西的頭上似乎還長著一根尖角，身上則是橢圓形的巨大鱗片，看到這我甚至產生了一個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他們抬著的東西會不會是龍？

對於咱們中國人來講，龍肯定都不會陌生，在中華文化裡面，它是我們的四靈圖騰之一，新石器時期便有了龍的雛形，傳說中的上古時代更是留下了無數龍的神話，比如黃帝身邊的應龍、帝舜和夏王朝有飼養龍的活動等等。

而在世界的許多宗教裡面都有關於龍的描述，雖然不盡相同，中國人自稱為龍的傳人，現在來講可能是代表龍澤物無畏的‘精’神，一些神話則說遠古祖先是人和龍的產物，浮雕上這東西似蛇不像蛇，說龍卻又不是龍，或許是什麼已經滅絕的生物，我這樣想著。

我沿著浮雕一直看下去，上面的雕刻得很小，加上年代久遠只能看個大概，雖然很多細節部分還有些讓人犯糊塗，不過總算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浮雕上這些奇裝異服的人正在把他們抬來的似龍的生物丟進赤‘穴’裡面，這個赤‘穴’難道是一個巨大的祭祀坑？

不對，我緊接著搖頭否定，而讓問題再次回到了最開始，這浮雕上的巨‘洞’到底是不是赤‘穴’？

從浮雕的內容來看，確實很像是一個祭祀坑，可是生活在海島上的莫洛布人不可能會跑到湖北那邊騰龍‘洞’裡面的赤‘穴’祭祀，這根本超出了常理的範圍。

而赤‘穴’留下了很多傳聞，廩君和那個第八子難道真是從一個石‘洞’裡面出生的？越想越覺得無法理解，我甚至懷疑我們在騰龍‘洞’裡面見到的赤‘穴’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騰龍‘洞’中這種祭壇和海上人的屍體又是真實存在的。這他孃的到底要怎麼才能說得通？

我嘆了口氣，很多東西你就解釋不了，它又偏偏就在那裡，這種感覺真的能‘逼’的人發瘋。

於是我索‘性’把這些疑‘惑’從腦中清理了出去，再則這水下的溫度已經凍得我有些受不了了，我游到張元清的身旁，示意他是不是該上去了，可他只看了我一眼就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浮雕上面。

我氣急敗壞的狠狠瞪著他，視線卻不知不覺的再次看向祭壇上的浮雕。水裡面很渾濁，現在在底下我也不知道外面的雨停了沒有，水下的光線不行，光影浮動中就好像透著一塊‘毛’玻璃在看人，顯得有些扭曲。

我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浮雕，不知道是因為在水裡面看它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