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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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中卻透著肯定的味道，雖然只是見了一面，但穆清雅那戒備中帶著濃濃哀傷的眼神卻騙不了她，因為多年前，她也曾有過這樣一段經理，悲傷、痛苦、絕望中卻又透著一股希望，依稀間，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道並不強壯甚至有些瘦弱的少年身影，但即便時隔多年，卻依舊難以忘懷。

“嗯。”李軒低頭，看了看小丫頭熟睡中依舊有些惶然的小臉，語氣有些低沉的將白天的經歷說了一遍。

雖然李軒說的很平淡，但作為這個時代本土人士，更曾經經歷過類似的事情，周芷若能夠體會到被那平淡話語所遮掩的殘忍場面。

“李大哥俠義胸懷，芷若佩服。”周芷若看向李軒的目光裡，多了一絲敬佩，蒙古鐵騎兵鋒之驍勇，作為這個時代的兒女，更是經常隨師父下山斬殺蒙古騎兵的她再清楚不過，天下自命俠義之輩很多，但又有幾人，敢為了一個素未平生的小姑娘甘冒被蒙古鐵騎追殺的風險，毅然出手？不知不覺間，對李軒的稱呼也發生了轉變。

“周姑娘過譽了。”李軒摸了摸鼻子，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句話來形容自己，縱使臉皮經過現代社會的薰陶，早已百毒不侵，此刻面對少女純淨的目光，依舊不禁生出幾分慚愧。

“周姑娘見諒，明人不說暗話，李某是個粗人，不懂得許多彎彎繞繞，姑娘深夜來此，有話不妨直說。”看著周芷若欲言又止的表情，李軒呵呵一笑，率先將話題挑明，兩人不過是一面之緣，李軒雖然心裡有些小心思，但也還沒有自大到自己虎軀一震，剛剛見過一面的劇情美女就不顧一切的愛上自己，那話純粹是騙人，別說愛，恐怕此時的周芷若，對自己連好感都欠奉，溫文爾雅，也只能說明人家有教養而已。

心思被道破，周芷若臉上浮現一抹羞惱，看了看睡得正香的穆清雅，周芷若正色道：“實不相瞞，小妹確實有個不情之請，望李大哥應允。”

都說了是不情之請，那還說出來幹嘛？李軒在心裡翻了翻白眼，當然，話要真這麼說出來，恐怕自己在佳人心中剛剛建立起來的一點形象也該被毀於一旦了，輕咳一聲之後道：“姑娘但說無妨。”

“這位小妹妹雖然過了習武的最佳年齡，不過依小妹所見，這位清雅妹妹骨骼清奇，是難得的上佳資質，李兄雖然豁達，不過清雅小妹終究是個女孩，長期跟李兄等人一起，恐怕多有不便，若李兄信得過我峨眉派的聲譽，芷若願帶清雅妹妹上山，徵得師尊的同意，將清雅小妹收錄門下，也好過隨李大哥一起風餐露宿。”

周芷若說完，看著李軒玩味的眼神，連忙解釋道：“當然，李大哥武功人品，小妹也是極為佩服的，只是畢竟男女有別，也算為了清雅小妹的清譽著想，還望李大哥三思。”

“這事光我答應可不行。”李軒低頭看了眼那張稚嫩的令人心疼的臉龐，也許峨眉派也是個不錯的歸宿，滅絕老尼雖然性格火爆出名，但那護短的性子也同樣出名，若小丫頭能夠拜入峨眉門下，也算讓自己跟峨眉派搭上條線。

“李兄此言何意？”周芷若眼中露出一絲不滿的神色。

這女人的臉啊！李軒在心中無奈搖頭，對著周芷若道：“並非在下推脫，只是在下也從未舒服過清雅的自由，攜恩圖報這種事，李某雖然不是什麼俠客，卻也不屑為之。”

說話間，一股迫人氣勢油然而生，此時的李軒，早已不是那個渾渾噩噩的大學生，一連串經歷，早已讓他蛻變成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心中自然有著屬於自己的傲氣。

周芷若心中沒來由的一慌，搖頭道：“小妹並無此意。”

“清雅跟隨我之初，我已經說過，去留自便，若周姑娘能夠說服她與你回峨眉，在下絕不阻撓，但若她不願離去，李某雖然不才，但也想以手中這柄鋼刀，見識見識倚天劍之鋒利。”

“李大哥見諒，小妹並無此意，既然李大哥有此一言，小妹也信得過李大哥人品，明日一早，待清雅小妹醒來後，小妹自會與她說明，是去是留，小妹也絕不勉強。”周芷若點頭道，初期的不適之後，倒也沒有什麼失態，雖然此時她的武功還入不得李軒的法眼，但卻已經具備一定強者的氣質，遠非表面看起來那般軟弱可欺。

“夜寒霧重，周姑娘也該回去歇息了。”李軒抬了抬手，李山上前，面色不善的身手一引。

“小妹告辭。”雖然溫文爾雅，但骨子裡，周芷若也有一份屬於峨眉派弟子的驕傲，朝著李軒點點頭，告辭離去，月色下，只留下一條倩影，在月光下被拉的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