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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立在他們一行頭頂上的少年,頂著一輪山中的明月。
由於雨過天晴的緣故,空氣變得格外清晰,稀薄的氣體和雲層,襯得那輪金黃的明月又大又圓的。
有這樣美景的襯托下,那少年佇立在清風中,明月下,全身那身本來不怎麼起眼的藍衫,彷彿一瞬間都高貴了起來,猶如從天上降落人間的俠客。
那張大大的三角鬥笠,帽簷的陰影蓋住了少年的臉,聲音略顯沙啞,儼然是屬於男子聲帶的變聲期,年歲,或許與麋鹿差不多大。
麋鹿臉上的那抹慞惶,確實是大黑他們之前都沒有見過的。
大黑不由想,他是怕什麼怕成這樣?之前他中毒要死了,貌似都沒有這樣的恐懼不安。
麋鹿的全身,似乎是他自己本人都沒有察覺,是上下每根毛髮都在打哆嗦。
上面的人,看見了他這個樣子,嘴角勾了一下,那神情,形容不出來什麼樣,對麋鹿說:“一點都沒有長進,沒勁。”
麋鹿頓時被這人的話刺到滿臉通紅,猶如猴子的屁股。
此人的身份,此刻已經不難推斷了。
齊羽飛隨後的話,證實了朱潛所想。
“小生齊羽飛,拜見倉皇堡少主。”
“齊洞主嗎?我們是有三四年沒有見了。”瑜鞅少主的手指把斗笠的帽簷輕輕一頂,算是回禮。
洞主?
大黑望向齊羽飛的眼神,閃過一絲詫異。
此人身份原來也是不一般的。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裡的洞主。
對此,瑜鞅像是嘲諷地環顧了眼底下除了齊羽飛的那些人:“你們不會是被他騙過了吧?”
騙?
眾人腦子裡閃過無數迷惑。大黑和麋鹿臉上最少是一片空白。
朱潛這時低聲吩咐自己的人:“你拿把刀扎他一下,就知道了。”
大黑嘴巴大張,語無倫次:“少爺,您您您,這話——”
“哈哈哈。”瑜鞅爽快地大笑,“還好,還有一個沒有在夢中的,是很清楚眼前的人是人是鬼。”
麋鹿再看向齊羽飛的眼色,頓時像望到了陰曹地府一樣,拼命往後退:“你說他不是人嗎?我早就說他不可能是人了!我明明看見他被誰沖走淹死的,怎麼可能是人?!”
大黑突然想到了什麼,真的按照朱潛的說法拿出刀來,猛然衝了過去,趁齊羽飛不留神的時候,一刀插進了他的肚子。
麋鹿嚇得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發著燒的雅子,都吃驚地默默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似乎很不可思議的一切。
只見,刀子插進去肚子的地方,喀拉喀拉響,怎麼聽,都不像是插進了人肉,同時,也沒有血出來。
“他不是鬼是什麼?!”麋鹿臉色蒼白,揮著手大吼大叫。
大黑把刀子從“齊羽飛”身上拔了出來,看著刀子上沾的木屑,哼了一聲:“不是鬼,可以是假人。少爺猜的沒錯,這人是個木偶。真實的人,應該在附近。”
麋鹿方才把手指從臉上挪開,回了神,瞪起來朱潛:“你早知道了,你不說?!”
“我說過的。”朱潛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嘴角。
“你說他死了,可能化成鬼來找我們算賬!”麋鹿握緊拳頭義憤填膺。
“是你不救他,不是我不救他。況且,他並不需要我來救。因為,我知道那水裡淹死的,不過也是個假人。”
朱潛從容的聲音,只能讓麋鹿再次感覺到天打雷劈的挫敗感。
“你,你,你怎麼知道的?”麋鹿不相信,質問他。
這時,瑜鞅從樹上一躍而下。這讓麋鹿立馬又跑了起來,保持距離他有一段距離。
“他很怕你?”朱潛比較感興趣這個。
麋鹿開始用詛咒的目光地看向七歲小屁孩:你要知道我這麼多事做什麼!
“你有興趣知道嗎?”瑜鞅公子,這位傳說中倉皇堡的少主這樣說。
據說倉皇堡的人,都是非常嚴肅的,不苟言笑的。這點,朱潛已經從小從大黑和二白身上深有體會。
瑜鞅的目光緩慢地掃過他身旁的大黑。
大黑馬上單膝衝瑜鞅跪了下來。雖然,他如今的主子是護國公的世子爺了,但是,到底是從倉皇堡出身的人,從沒有忘記過原主子的恩情。
“起來吧。我從我父親那,早已經聽說過你們兄弟。能在這裡看見你們盡心盡力照顧世子,我父親必然深感欣慰。”瑜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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