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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受邀到天宮參加宴席,雖然名義上是來看孔宣夫婦、颯翼夫婦的孩子們,實際上是為了日前觀音造訪玉泉山請玉鼎真人收孫悟空為徒一事。有了女媧的提點,封神之戰時楊戩多方留意觀察,這才發現西天許多小動作,對觀音的提防之心大起,早不復前世的尊敬友善。是以觀音拜託玉鼎真人時,楊戩馬上察覺有異代為推脫,並對玉鼎真人曉以厲害,讓其容後再議。
玉鼎真人也並非無能之輩,能通曉萬冊書籍,時常著書立作之人又豈會無腦簡單?儘管對收徒一事有些興奮,但鎮定下來便覺不對,既然觀音肯如此多費口舌望他答應教化那猴子,自己怎麼不親自收他為徒。況且他玉鼎真人即便法力不顯,卻也是元始天尊愛徒,位列崑崙十二金仙之位,為什麼收一個徒弟還需要易名喬裝?
這事情確有蹊蹺,待聽說西天可能想借此到東土傳播佛學後,玉鼎真人更是老大不願。崑崙玄門是在東土門徒眾多、香火廣泛不假,可他們從沒禁止過佛學的引入,西天如此鬼祟遮掩實在是小人行徑。師徒倆商議之後,最終決定先到天宮探探口風。依照記憶,西行之事恐怕無法避免,佛門學說傳入中土是遲早的事,楊戩此來不過是想了解颯翼在其中扮演怎樣一個角色......
兩方口頭結盟後,楊戩並沒有完全以為就此可以高枕無憂。本就是利益使然,他自己都打算待二帝臨朝後適度遏制兩族的勢力,又怎會奢求對方無條件的援助?這是一場博弈,誰能為自己贏得更多的好處,全憑本事和謀劃......
......
“我送送你吧”商談過後寸心見楊戩滿腹心事的樣子,加之一直想要正式為過往向他表示歉意,一句話就這麼衝口而出。
楊戩瞬間從沉思中掙脫出來,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他心知如今寸心對他不過是故友之情,這話說來並無問題。可還是忍不住擔心她當著颯翼的面提出,會使得他們夫妻失和......目光不禁移向颯翼,發現他面色如常,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楊戩暗生感慨。
二人一路無言,寸心在思量如何開口,楊戩則又在心裡開始整理得到的訊息:
原來如來早看中孫悟空的資質,也曾派人引他到西賀牛州拜師。最後還是觀音出言提醒,如來考慮到孫悟空出身東勝神州的傲來國,如此行事未免顯得手伸的太長了些......故而轉為將他託付於玉鼎真人。
楊戩禁不住要感嘆這步棋實在走得妙,玉鼎真人才學驚奇,卻法力平平。遙想前世其門下僅有自己一名弟子,他若答應收徒,必定真心相待、傾囊相授。拜其為師,學了本領最後又效力於西天,佛門省去了不少心力,可觀音託付之時又留下不少佛門典籍,玉鼎真人於人事交往上頗有些單純,竟真教起猴子佛學,莫怪乎西行隊伍鬥虎、鹿、羊時那猴子連三清也不認得......若是孫悟空惹了禍,細細追究不過是玄門內部問題。
楊戩眼中閃過寒光,既然此事乃如來、觀音一手策劃,目的在於擴大他們的勢力,他偏要打破他們的妄想。前世師父在玉泉山孤獨生活,所以才對孫悟空這個送上門的徒弟傾注心力。如今師父門下多了五哥、胡妹,那機敏的孫行者同改好後的五哥比起來,可真說不好誰更能討人歡心。自己尚在玉泉山修行,對於這個小師弟,日後真可以好好教導......
轉念想到天篷和捲簾,楊戩才意識到西天的威脅,拉攏了天庭的兩員大將,從中到底可以獲悉多少天庭密辛?不過這一次他要早作功夫,既然西行隊伍有三人來自東方,自己管保讓他們為己所用擾亂西天的籌劃......
不知不覺走到了天宮正門,看著眼前高聳的白玉牌樓門,楊戩一時猶豫起來,畢竟他還沒弄清楚寸心出門送他的目的。因而明知再向前一步就可以離開這個讓他每次都感到無所適從的地方,可偏偏挪不動腳步。
“聽說你回到金霞洞修煉......”路上幾次欲開口都嚥了回去,眼看楊戩馬上就要離開,寸心選定了這句話作為突破口,有了頭一句開啟,後面便沒有那麼困難:“既然你的法力超群,為什麼不借著封神之戰到天庭擔任司法天神?為三界匡扶正義不正是你一直以來的追求?”
聽到她問起為何不做司法天神,彷彿回到了那次婚姻中,楊戩有些恍惚,但看到她穿的大紅衣裙上面明晃晃繡著雙鳳,髻上金鳳步搖隨著微風輕輕擺盪,頭腦漸漸恢復清明,淡淡笑開來:“只不過感覺自己還需要歷練,無論是法力還是心態,更主要是想沉下心思考慮好以後要走的路”
“哦”寸心小聲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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